夜君毓得意地笑了笑,突然將手裡的畫遞給唐宓:“這首詩本王為唐大姑娘而作,那幅畫便送給唐大姑娘吧。”
所有人都羨慕地看向唐宓。
毓王殿下對唐大姑娘這心思已經昭然若揭了,只怕這唐大姑娘要不了多久便是毓王妃了。
君千澈目光幽深地掃了眼夜君毓,又看向唐宓。
唐宓也沒想到夜君毓又來招惹她,她一點兒也不想收他的畫,正想著要怎麼拒絕,卻見一隻手突然就將那畫搶了過去。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夜宸軒,唐宓也愣然地看了過去。
夜君毓卻是臉色全黑地瞪著夜宸軒,咬牙帶著警告:“老七,這是本王送給唐大姑娘的。”
夜宸軒皮笑肉不笑地揚了揚唇,玩味地看著那副畫:“皇兄這幅畫甚好,本王甚是喜歡。”
唐宓輕輕蹙了蹙眉,他這是在幫她嗎?他已經不是 涅槃
蕭冷玉見夜君毓黑了臉,連忙笑著打圓場,“接下來輪到唐大姑娘寫詩了。”
說著,便看向旁邊的丫鬟,丫鬟立刻會意地拿了卷紅白畫卷過來。
唐宓看著那畫卷蹙了蹙眉,這麼大的畫卷只寫詩怕是不行。
唐宓看了眼蕭冷玉,想到什麼,眼底露出一絲惺惺相惜的悲涼,隨即便動了筆。
她沒有題字,而是先開始畫畫。
墨筆揮灑,那動作大刀闊斧,行雲流水,卻看得眾人一頭霧水,因為實在是看不出畫得什麼,只覺得滿卷的黑墨,讓人看著十分壓抑。
這種壓抑,在大家看明白她畫的是什麼之後,一下噴發到了頂點。
連篇的墨,在她精妙地描繪下匯成了一條路,一片河,一座橋,無盡的黑沉和死寂瞬間讓大家想到了一個地方。
鬼門關的黃泉路,忘川河和奈何橋一下子躍入大家的腦海,所有人都沉悶壓抑起來,彷彿死路就在眼前,沒有一絲生的希望,有的只有無盡的絕望,沒有一點生路。
可是轉眼那沉寂的墨便被淹沒,隨之而來的是一片紅,那大片大片的火海將黑暗掩蓋。
盯著那吐著信子的紅色火蛇,唐宓剎那間便白了臉色,像是回到了那一刻,那個讓人絕望得透不過一點氣的臨死之前。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她的窒息,有人甚至跟她一起屏住了呼吸。
夜宸軒眉頭緊皺地看著在絕望中逆行,卻依舊只能一點點移向毀滅的她,一顆心瞬間痛到窒息。
她到底經歷過什麼?是什麼樣的絕望和黑暗,才能讓她畫出這樣的畫。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那讓人窒息的絕望中時,那張狂的火焰瞬間噴發,有什麼從那火焰中沖天而出。
紅色極光橫空而過,眾人瞬間看到一隻浴火涅槃的鳳凰,這一刻眾人彷彿能聽到那鳳凰激動又清亮的鳴叫聲,那劫後餘生的喜悅再也無法隱藏。
唐宓自己也終於從剛剛的窒息中逆行而出,彷彿重生一般,整個人從黑沉冷寂變得容光煥發。
所有人都跟著歡喜,為那隻鳳凰歡喜,為唐宓歡喜。
蕭冷玉甚至都跟著喜極而泣起來。
畫完最後一筆,唐宓才收了筆,卻並沒有再題詩,也沒有人再提詩的事,大家好似還沉浸在她的畫裡無法自拔。
“啪啪!”蕭翊然第一個回過神來,一臉驚喜地鼓起掌來,“原以為唐大姑娘的詩就已經作的夠好的了,可誰知道唐大姑娘在作畫上面也有這麼高的造詣。”
唐宓感謝地衝著蕭翊然微微頷首:“隨便塗鴉而已,小侯爺見笑了。”
見他這麼謙虛,蕭翊然苦笑:“若是你這樣的畫作都只能算是隨便塗鴉,那我真是愧有才子之名了。”
這話蕭翊然倒不是哄唐宓,他見識過唐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