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得爭取讓王興和魚陽早點回一中,把一中的兄弟帶進社會,至於三中的龍牙,胖子上回說,預計可以帶一百多號人來市裡,一半人繼續讀書,還有一半直接混社會,這些人可以作為嫡系送到三號街的夜場裡看場。
把一切都琢磨好以後,我又犯愁了,眼下怎麼通知其他人按照我的想法去做?手機沒了,我自己又是個殘廢,躺在床上都起不來,除非就是師傅說的,等著其他人主動來找我,可是還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
我嘆了口氣,不知道怎麼的,腦海中突然又出現了蘇菲的樣子,也不知道這丫頭此刻睡了沒有,還會不會一想到我就會哭,現在蘇菲肯定把我恨到骨子裡了吧?
胡亂琢磨著我就又睡著了,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師父正在跟人臉紅脖子粗的蹲在地上下象棋,師父梗著脖子罵對方“你特孃的耍賴!”我好笑的伸直脖子,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把臭棋簍子似的師父給惹得罵街。
跟師父一塊下棋的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青年的臉上有條特別扎眼的刀疤,長得算不上清秀,不過很有男人味,越看這個人我覺得眼熟,猛地想起來,上次我們綁架老狼的閨女,坐的就是這個傢伙開的“黑出租”。
我伸直脖子看他們的時候,他也正好抬起腦袋看我,朝著露出一抹笑容,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異常的舒服。
師父狗爺惱羞成怒一把將棋盤給呼拉成一團糟,朝著青年擺手低吼,剛才不算,咱們重新來一局。
那青年搖搖頭手說,不來了,狗叔你徒弟醒了,我也抓緊時間跑趟活去,今天都陪你耗一上午了,根本沒掙著倆錢,咱們有空再玩吧。
狗爺不樂意了,一把拽住他胳膊說,你這棋品不行啊,棋品如人品,贏得起輸不起,贏了老子一上午,眼瞅老子要翻盤了,居然跟我說啥不來了,年輕人不要把錢看的那麼重要,你說你白天跑出租,晚上到工地去扛磚頭,累死累活的能掙幾個錢?人嘛,要學會享受生活,來來來,再來一盤,看我不殺的你片甲不留。
聽到師父沒羞沒臊的教育人“別把錢看那麼重”的時候,我很不厚道的笑了,這老小夥兒,一天看著錢比看著誰都親,居然好意思跟人說要“享受生活”。
青年無奈的笑著繼續擺棋子說,咱可說好了,最後一盤,狗叔您也知道,我媳婦啥情況,家裡真心等著用錢呢。
這青年的耐心真不是一般的好,現在的年輕人連自己爹媽說話聽著都煩,真沒有幾個能做到像他這樣放著不掙錢,跟個老梆子從這消磨時間,看樣子,他和師父還挺熟悉的,應該是經常往來。
師父忙不迭點頭說,放心,我這個人最講信譽了,說最後一盤就是最後一盤肯定不賴皮,不過話說你有身手也有腦子,為啥不去那些夜場或者跟個大老闆啥的撈偏門,騾子似的吃苦受累才能掙幾個錢。
青年靦腆的笑了笑說,以前混過幾年,後來不是蹲監獄了嘛,難得我媳婦在外面辛辛苦苦等了我五年,從監獄出來的第一天,我就告訴自己,再苦再累,也堅決不犯錯誤了,我可以不對自己負責,但是不能不對我媳婦負責。
師父若有所指的回頭看了我一眼,提高嗓門說:“苦心人,天不負!三千越甲可吞吳!將軍!哈哈,老子贏了!”
青年長舒一口氣說,狗叔你可算贏一把吧,讓你讓的我腦門都出汗了,我真得跑車去了,你徒弟是棵好苗子,真心話教導他多走正道吧,看看把自己整的多慘,混這條行當,沒多少人能出頭,不是喋血街頭,最後就是牢底坐穿!唉
我搖搖頭說,大哥你說的不對,既然別人可以出頭,為什麼我們不行?這次我確實差點被人廢掉,只能說明我還是太弱,如果我可以變得更強大,又有誰能廢我,誰能把我送進監獄,我屬狼的,傷口越多越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