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樑上的眼鏡說,我姓文,單名一個錦字,你們喊我文老師或者文主任都沒問題。
我倆木訥的喊了他一聲,文老師。
文錦從抽屜裡拿出來兩份黃色的檔案袋子看了兩眼說,你們是透過關係進的市一中,說明成績本身就很差,我這麼說可能會傷害你們自尊心,但卻是事實,對吧?或者說你們可能本身就不樂意來上學,只是被家裡人逼迫的。
我心裡暗自誹謗,何止是成績差,我們根本沒成績。
文錦接著說:“你們倆人從開學到現在,一次作業沒交過,一節課沒耽誤過,當然,是沒耽誤過睡覺,回回最後一排兩個人都是趴伏的姿勢,我從後門看幾次幾次是這樣,班級組織的集體活動一次沒參加過,一次值日也沒有做過,語數外史地生政化物九門功課兩次摸底十八份試卷,沒有一份試卷及格過,九門任課老師課堂評分都是一分,這一分就是你們去了,沒逃。”
我有點尷尬的說,文老師,我們底子不好,不過一直都在努力。
“努力?我看是在努力尋找更舒服的睡眠姿勢吧?”文錦說話開始還是很客套的,說到後面的時候,他突然之間就把自己喝水的杯子一把就甩到了地上吼叫起來:“你們倆這是想幹嘛!!還想不想上了!!”
我趕忙賠不是說,老師我們保證以後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您別生氣。
文錦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說,學不學習我並不太關心,一中成績優異的苗子多了,不差你倆,如果不是因為我調到你們班當班主任,我真懶得跟你們多說一個字的廢話,我聽說最近你們在學校折騰的挺歡實的?還整個龍牙?怎麼把學校當成立杆收小弟的訓練營了麼?
王興趕忙解釋,老師您誤會了,我們這是興趣小組。
文錦冷笑兩聲說,興趣小組?這種鬼話你們自己信不?王興、趙成虎,我跟你們說,社會沒有你倆想象的那麼簡單,別以為帶幾個人,身上紋幾隻皮皮蝦,欺負欺負老實人,就是社會人了,那是傻逼!真正玩社會的都從來都是西裝革履,談吐優雅。
一看文錦這是急真眼了,我兩個連忙道歉,文錦在辦公室裡面一頓痛罵,還踹了我倆好幾腳,我們也沒敢吱聲,就是一個勁兒的認錯,最後保證,把所有的作業補上,每人寫份五千字的檢查交給他,這事才算完。
走出教導處,王興一個勁埋怨我,補作業就得了唄,你還非跟人吹牛逼說寫檢查,咋寫?真特麼服你了!
我說,不寫檢查你覺得這事能完不?教導處主任啊大哥,他開除咱倆跟玩似的?我不怕開除,問題是林叔讓咱們在學校好好讀,等著那個神秘幫派的指示,你不想救林昆出來了?
我們邊說邊往樓下走,走到辦公樓的樓口時候,看到陸峰竟然蹲在花池旁邊發呆,見到我倆出來,他徑直走過來說,趙成虎,別說我沒提醒你,那個文主任不簡單。
我白了他一眼說,屁話!能當上主任的有簡單的麼?
陸峰嘲諷的撇撇眉毛說,咱們說的不是一回事,丟下句不明不白的話後,陸峰轉身就離開了。
王興吐了口唾沫罵,真特麼是個神經病!
我說還是琢磨琢磨補作業的事情吧,這下可真難為了我和王興,我倆特意到學校的小商店買了筆和本兒,借了班裡面同學的作業一頓補,現在沒有什麼是比說要開除更讓我們害怕了。
我一邊補作業,一邊很鬱悶的望著王興說,我晚上要上班,三四點才到家,白天睡覺正常,你為什麼也天天睡覺,怕我自己孤單嗎?媽的,以後你能不能別睡了,犧牲小你,完成大我,你體格子那麼大,擋住我的話,班主任從外面能看見我嗎,拜託你生活有點規律行嗎?對身體好。
王興比我還委屈的嘟著嘴說,你以為老大那麼容易當啊!不是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