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手槍將半個身子藏在樓道背後,屏住呼吸朝樓底下探頭巡視。
一輛晃著大燈的汽車緩緩停在我們身處的破樓前面,打車裡下來兩個黑影,一個攥著手電筒來回搖晃,另外一個左顧右盼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半晌後,其中一個朝著另外一個聲音不大的說:“嶺南春秋,花爺說的應該是這地方吧。”
握著手電筒的傢伙,仰頭壓低聲音喊:“三爺!”
“別他媽喊,忘了來時花爺怎麼交代的?”同伴一腳踹在抓手電筒的傢伙屁股上臭罵。
蔡鷹衝我低聲問道:“你的人?”
我神經幾乎繃成一根線,吐了口濁氣道:“還不能確定,等等再看。”
“三爺,三爺你在不”兩人摸著黑朝樓洞裡腳步窸窣的走了進來。
我舔了舔嘴唇朝著蔡鷹和賀鵬舉使眼神:“把他倆按倒。”
蔡鷹眼珠子轉動兩下,點點腦袋道:“妥,我吸引注意力,你倆動手,千萬別開槍,這地方離市郊太近,槍一響,咱想跑都跑不掉。”
賀鵬舉不放心的叮囑一句:“小心點。”
蔡鷹微微一愣,隨即朝著賀鵬舉點點腦袋擠出一抹笑容:“沒事兒。”
說罷話,蔡鷹故意咳嗽兩聲,拔腿就朝著樓梯口跑了進去,沒多會兒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伴隨著叫罵同時響起,顯然蔡鷹跟那倆人碰上了。
“走!”我朝著賀鵬舉擺擺手,我倆邁著大步跑下樓。
一樓大廳裡,蔡鷹和其中一個傢伙已經打鬥在一起,另外一個握著手電筒背對著我們,正大喊大叫的勸架:“哥們,別誤會,我們不是警察”
我壓著腳步慢慢摸到他身後,猛地將槍管戳在他後腰低吼:“都特麼稍息立正,雙手舉起來,來!慢慢往起抬胳膊,千萬別有啥過激的反應。”
正跟蔡鷹搏鬥的是個三十出頭的謝頂中年,側頭看了我們一眼,隨即停下動作,蔡鷹上去“咣咣”兩腳踹在他膝蓋上,把他給蹬倒,接著彎腰從他身上摸索,掏出來一部手機和半包香菸。
被我拿槍戳著後腰的中年,乾咳兩聲道:“哪位是三爺?花爺派我們過來接您回家的。”
其實剛剛看到他倆並沒有一塊上手揍蔡鷹的時候,我就已經相信他們應該對我們應該沒啥惡意,當然起碼的警惕心還是不能丟的。
我拍了拍他肩膀微笑道:“來哥們,給花椒打個電話。”
那人低聲解釋:“我手機在褲子口袋,通話記錄裡第一個沒存名字的號碼就是他的,您可以自己問問。”
我掏出他的手機,直接撥了過去,電話那邊確實是陳花椒的聲音,我倆短暫溝通幾句後,我示意蔡鷹放人,朝著兩人愧疚的笑了笑:“見諒,兩位哥們。”
“理解,沒事兒。”兩人一齊搖搖頭。
賀鵬舉喘著粗氣問他們:“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被蔡鷹踹趴下的那個中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土道:“走的鄉道,有路的時候走路,沒路的時候就自己蹚出來道,所以走了兩天多。”
我站在原地跺了跺腳,擠出一抹笑容:“走吧,趕緊上車暖和暖和。”
坐進他們開來的越野車裡,享受著暖烘烘的空調,吃著麵包,喝著礦泉水,我突然覺得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此吧。
這倆人屬實也特別猛,回去的路上基本上沒走過正經八百的大路,全是那種坑坑窪窪的羊腸小道,好幾次都是順著半山腰那種不到五米來寬的山路飛馳,瞅著底下好幾十米深的山坳,我驚得腦門子全是冷汗。
透過簡單瞭解後,我對兩人也有了個初步瞭解,他倆是親兄弟,開車的叫高飛,副駕駛上的叫高遠,兩人都是盜墓賊,專門撬死人墳的那種,乾的屬於一旦被人抓著就容易打死的賣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