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大汗又蹦又跳的高興模樣,禁不住咧嘴笑了。
師父湊到我跟前,那胳膊捅咕我兩下問:“傻小子,幸福不?”
我下意識的掏出煙盒,想要點支菸,隨即又覺得場合不合適,趁著念夏沒注意到,趕忙又把香菸揣了起來,笑呵呵的耍賤:“我不是本地人,你問問其他人去。”
師父沒好氣的踩了我腳面一下呢喃:“你小子就是死鴨子嘴硬,現在這樣不好麼?陪陪孩子,跟老子吹吹牛,累了就停下吧,真的,瞅你這幾天忙的腳後跟都不沾地,老子打心眼裡疼你。”
我歪嘴笑了笑:“快了,再堅持幾天,這種生活就結束了。”
師父抽了口氣道:“你別不信邪,這個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是有得有失的,選擇了家庭,就意味著你肯定會失去不少友情,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可以保證他們錦衣玉食,他們也得為自己的輝煌買單,我跟小四商量過了,如果你實在躲不過這一劫,我們想辦法把你送出國,家裡你留幾個扛事的猴崽子,等風聲小了,咱們再一塊想辦法保釋出來他們。”
我抿嘴嘴角搖搖腦袋說:“師父,你像我這麼大的時候,如果面臨跟我一樣的選擇,會不會交出去手底下的弟弟?別拿你現在的眼光來安撫曾經你的自己,這本身就是件不公平的事情,或許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會後悔,或許我根本活不到你這個歲數,但是現在讓我拿弟兄們的命去換自己的安危,我真的做不到。”
師父氣的渾身有些顫抖,指著正從氣模上打滾的念夏,瞪著眼睛質問我:“那孩子呢?看看這小傢伙,你難道真忍心讓她這麼不健全的長大?念夏馬上六歲了,你自己算算你究竟陪過她幾天,往後還能陪她多久?”
我沉默了,無言以對的低下腦袋,不可否認,念夏絕對是我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塊,我可以跟蘇菲發脾氣,可以和師父叫板犟嘴,唯獨做不到去直視她那對純潔無瑕的眼眸。
師父長嘆一口氣,摟住我肩膀勸阻:“走吧,去國外生活個年,等風平浪靜再回來,崇州、石市是你的根兒,只要你想,隨時振臂一呼王者隨時都能再爬起來,大偉在太原,孟召樂在天津,避開鋒芒,王者不會塌,你沒了,王者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我使勁抽了抽鼻子說:“師父,你其實什麼都知道對吧?我不倒下,王者不會塌,不看到我倒下,上頭的緝拿也永遠不會停,我走了,替我扛起來罪的可能是倫哥、是強子,或者是那幫還未真正崛起的二代,即便他們替我扛罪過,可是隻要我還逍遙法外,上頭對王者的通緝就不會消失,對嗎?”
“傻小子,他們好不好我不關心,我只掛念我徒弟是不是比我活的更長久。”師父那對渾濁的眼珠子微微眨動兩下,隨即有些心虛的撇嘴:“你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你以為你是拉登呢,咱華夏的打擊力度其實也就那麼一陣子,抓不到你,上面做做樣子,撈一幫小魚小蝦,打上黑澀會的罪名就散了。”
我正打算說話的時候,蘇菲風塵僕僕的踩著高跟鞋“噠噠噠”跑進遊樂園,師父將事情原委跟她說了一遍後,蘇菲的眼眶當時就紅了,狠狠的剮了我一眼,拖下高跟鞋跑進去,陪著念夏一塊玩樂起來。
念夏“咯咯咯”的笑聲在遊樂園裡顯得尤為響亮,這也是我頭一回見到孩子笑的那麼開心。
從遊樂園裡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念夏累的直接趴在我懷裡睡著了,師父和醫生也很有眼力勁的找藉口回酒店了,只剩下我們一家三口漫步在街頭。
沉寂片刻後,我一手抱著念夏,一手挽住蘇菲的胳膊輕聲道:“媳婦,過陣子你帶念夏去阿國吧,孩子不能總不上學,佛哥答應我,會幫她聯絡幾個好老師,我把這邊的事兒安排妥當,就馬上過去跟你們碰面,完事咱們開始浪漫的世界之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