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車裡蹦下來個穿一身運動裝的男人,指著我怒喝:“趙成虎,你他媽言而無信,我告訴你地址,你整死我兄弟!”
“你有病吧你,我啥時候弄死你兄弟了?”我迷糊的眨巴兩下眼睛,來人竟然是半個小時前剛跟我通完電話的么雞,么雞手裡拎著把五連發,槍管直指我腦袋。
么雞憤怒的將槍口抬高:“我兄弟死在加油站的廁所裡,你敢說你不知道這事兒?”
“啥?”我徹底懵逼了。
就在這時候,又一輛掛著“魯b”車牌的捷達由對面的方向開過來,打副駕駛窗戶處抻出來一個黑洞洞的槍管。
看到這輛車,我條件反射的一步躥起,徑直跳進身後的花池,與此同時槍聲“嘣”的一下響了,直接劃破夜晚街道的寂靜,我趴在花池後面,掏出來繳獲的那把“大黑星”。
我本以為這兩臺車是一夥的,誰知道變故突起,捷達車朝著我嘣了一槍口,槍口居然對準了么雞,“嘣,嘣”幾聲突兀的射向么雞,么雞敏捷的鑽到自己車後面,子彈打在車身上,濺起幾朵火星子。
面對這種情況,我當時真是傻眼了,隨即意識到不對勁,忙不迭的繞著花池後面躥進對面的一條衚衕裡,一邊跑我一邊掏出手機按下李俊傑號碼:“傑子,趕緊給子浩和阿奴打電話,提醒他倆注意點”
電話那頭的李俊傑喘著粗氣道:“我剛打算給你打電話,麻勒個痺的,我剛剛在酒店門口差點被一輛車撞死,絕對是漕運商會的人,掛著魯b車牌呢。”
我擰著眉頭道:“情況不對勁,除了賀鵬舉的人以外,好像還有一夥不清楚身份的人,同樣開著青市的車,反正挺雞八亂的,咱們還是先碰頭再說吧。”
我話還說完,電話那頭清晰的傳來“嘣,嘣”幾聲槍響。
接著手機裡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跑步的聲兒,好半晌後李俊傑上氣不接下氣的咒罵:“草特爹!剛才又被人幹了,這次看清楚臉了,三個中年人,最年輕的也得三十四五,用的火器特別專業,感覺不像是平常的混子。”
我嚥了口唾沫,“我在東鵬塑膠廠附近,實在不行過來碰個頭吧。”
“打算去哪碰頭啊?我三哥。”衚衕盡頭冷不丁出現一道男聲,我仰頭望過去,看到衚衕頂頭杵著兩道聲音,嘴裡都叼著煙,菸頭像是兩隻跳躍的小閃燈似的忽明忽暗,透過羸弱的亮光,我看清楚對面的人臉,一個穿件皮夾克,留著小短頭,竟是消失已久的高天,還有個三十四五歲,穿身迷彩服,梳著個軍營裡特別常見的卡尺頭。
高天倚靠在牆壁上,吞雲吐霧的撇嘴輕笑:“為了把你逼進這條衚衕,我們的人都露餡了,三哥,老老實實跟我們走吧,跟領導見一面,興許啥事都沒有呢。”
“失算了,忘了你和蘭博這對狗籃子。”我舔了舔嘴唇冷笑,朝著電話那邊的李俊傑低聲道:“先不聊了,我這兒碰上麻煩了。”
李俊傑焦躁的吼了一聲:“東鵬塑膠廠附近是麼?我馬上過去!”
“別過來了,情況不太明朗,你們先找魚陽。”我直接將手機揣進褲兜,直視站在高天旁邊的中年人,嘴唇上揚笑問:“太原x區的?”
中年人表情木訥的出聲:“既然知道,咱就別廢話了,跟我走,你省事,我輕鬆!”
我轉動兩下脖頸,右手慢慢探向後腰:“我這個人天生屬驢的,牽著不上趕的上,你有招沒?”
“我勸你別掏槍,這條衚衕距離工業園派出所一牆之隔,槍響了,你更難脫身。”中年攥動兩下拳頭,猛地一步跨出,虎虎生風的朝著我的腮幫子就懟了過來。
我慌忙往後側退身體,結果卻被他另外一隻拳頭搗在胸口,踉蹌的往後倒退兩步,禁不住連連咳嗽兩聲。
高天滿臉小人得志的朝我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