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鄉道輾轉距離青市很近的一個郊縣,然後才上的高速。
臨近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我們終於抵達山d的省會濟市,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還是跟著誘哥一塊,而且還透過誘哥認識了幾個朋友,二次到來,不知道這座老城能帶給我一份什麼樣的記憶。
濟市歷下區,瞎子把車開到了一個貌似商業區的高檔酒店門前,還沒下車,我就看到站在酒店門前臺階上的師父和文錦還有宋康以及那個壯實的不像地球人的宋福來。
幾年未見,師父明顯老了很多,腦袋上的頭髮黑白摻雜,額頭上也滿滿的全是鴻溝,穿一身土灰色的老頭衫,看得我眼睛一陣酸澀。
我跌跌撞撞的跑下車,忙不迭的衝到他面前鞠躬:“師父,你怎麼好好的跑過來了?”
師父一陣劇烈的咳嗽,渾濁的瞳孔裡滿是喜色,但臉上硬要裝出不爽的模樣,抬手就是一個腦瓜崩兒甩在我腦門上臭罵:“你現在混大了,我他媽不來找你,你都不帶去看我的,老子想你了,沒辦法只能自己過來唄。”
我縮了縮脖頸撒嬌道:“被你說的我都沒臉了,要不我就地給你磕一個?”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種人可以無條件的帶給你安全感,朱厭是這樣的,我師父同樣也是這樣的,包括我六班的那幫戰友也能給我同樣的感覺,唯一不同的是站在朱厭和我師父跟前,我會有種小孩子被保護的喜悅,那種狀態特別舒服。
我師父兩手抱在胸前,衝我齜牙道:“磕唄,一年一個頭,你磕仨吧。”
他一張嘴,我猛然看到他的後槽牙好像跳了幾顆,一瞬間心裡湧動出一股酸澀的滋味,特別想哭,以師父的地位不會安不起好的假牙,可是他寧願缺著也不弄,說明啥?說明他是真的認老了,不想再靠那些虛的去掩飾自己,可即便這樣,一聽說自己徒弟出事,這個風燭殘年的老頭仍舊毅然決然的趕赴過來。
“好!”我使勁抽搐兩下鼻子,直挺挺的跪在師父面前,腦門衝地面重重的磕了一下,仰頭看向他輕聲說:“讓師父掛念了,是徒弟不孝!”
文錦皺了皺眉毛,伸手想要扶我:“小三子,你這是幹嘛呢,大街上這麼多人,快起來。”
我擺擺手掙脫開文錦道:“文哥,你不懂,這是我應該的。”
說罷話,我埋頭繼續朝著師父“咚咚”連磕兩個響頭,中國人特別重視磕頭,面對長輩磕頭既代表一種態度,也說明一種敬意,在北方很多地方,過年拜年的方式就是晚輩跟長輩行跪拜禮,我至少三年沒給師父拜年,此刻這三個響頭理所應當。
“行了,起來吧。”師父揉了揉眼睛,柔聲朝我道:“你小子瘦了很多,最近沒少吃苦吧?師父來了,能幫你處理的不用你開口,不能幫你解決的,我想辦法。”
一句話,把我眼淚再次給問出來,一直以來我都是大家的保護傘,很少有人去問我,你累麼,你苦麼,我自己也快把自己當成了無所不能的孫悟空,唯獨在師父的眼裡,我還是個孩子,一個需要人保護的孩子。
我深呼吸一口,走到師父跟前攙起他的胳膊道:“咱們進去說吧師父,外面怪冷的。”
“進去幹嘛?你當老子真打算請你吃飯啊?”師父白了我一眼,衝著對面的停車場道:“我在濟市有一些朋友,剛剛挨個給他們打電話了,也不知道有幾個人能過來,我的面子要是不好使,那就只能讓小四再給他們打個電話。”
“為了我被省廳抓的事情?”我吐了口濁氣問。
師父沒吱聲,眯著眼睛看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