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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車一路直奔萊西區,我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薅住宋子浩的脖領問問他,到底是特麼怎麼回事,想要一拳頭雜碎他的門牙,想要問他為什麼見死不救,想要問他很多問題,可當計程車停到錦繡花園工地門口的時候,我猶豫了半晌卻沒有下去,腦海中始終縈繞著“信任”兩個字。
我像個精神病一般的呢喃:“如果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了,那見不見面還有什麼意義。”
此刻將近凌晨四點半,工地無比寂靜,除了門崗上亮著幾盞大瓦度的電燈泡以外,黑濛濛的一片,遠遠的看過去就跟一片墳墓似的,毫無生息,跟我此刻的心態差不多。
見我只是望著工地發呆不肯下車,計程車司機有些不耐煩的催促:“下車嗎?咱別擋著人家門口。”
我沉思了好半晌,最終擺擺手道:“算了,去萊西煙臺路上的王者商務會所吧。”
“操,一次性說清行不行。”司機有些不樂意的嘟囔幾句。
“操,你再跟我嗚嗚渣渣,信不信我砸爛你的破車!”我煩躁的掏出幾張百元大票扇在他臉上,看在人民幣的份上,計程車司機又迅速調轉車頭載著我朝城區方向駛去,我打算在劉雲飛管理的商務會所睡一覺,明天再回市南區,剛剛接完車費下來,我兜裡的手機冷不丁響了。
看了眼來電號碼,是錦繡花園的座機號,我沉寂了幾秒鐘,然後才接起來。
電話那邊傳來宋子浩沉悶的聲音:“不是我乾的。”
“嗯,我信!”我淡然的應了一聲。
宋子浩接著道:“我以為你今天肯定會來找我,在門衛室等了一宿,就我一個人還有一把刀,如果你非讓我承認是我乾的,我願意剁自己一隻手明清白。”
我蹲在酒店的門口,點燃一支菸,低聲問道:“我特別想知道,你為什麼甘當內應?”
這次宋子浩沉默了足足能有七八分鐘,才出聲:“心野了,想要飛,可是騰起翅膀後又發現自己離不開鳥巢,跟你呆的時間太長了,真的太容易受影響,很多次我都已經下定決心了,可從島國到青市的那些畫面就會不自覺的出現在我腦海裡,最終我發現自己只適合當個將,永遠成不了帥,反正是當將,我還折騰個什麼勁兒。”
我柔聲道:“在我眼裡你就是個孩子,孩子犯錯了,肯定有自己的責任,但更多的還是我這個做家長的不夠全面,累了,就回來,家門始終敞開著。”
“哥”宋子浩頓時哽咽,抽抽搭搭的哭了好半天后才擠出幾聲笑:“既然幹了,就必須整出來點效果,要不然到時候你讓我回家,飛哥和大偉也肯定不樂意接納我。”
“小心為上!”我凝聲叮囑。
“先坑他們把兩片小區幹起來再說,對了大哥,你想過什麼時候拿下市北區麼?”宋子浩抽了口氣道:“市北區拿不下來,市南、萊西的酒店很難盈利。”
聽他這麼一說,估摸著肯定是有點小計劃,我反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宋子浩壓低聲音說:“我的法子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錢,而且很冒險,但如果成了,咱們可以兵不刃血的拿下市北區,大日集團、鄭波都不會懷疑到我頭上。”
“說說看。”我撓了撓頭道。
“咱們以輝煌茶社為局,輝煌茶社主要玩百家樂”宋子浩語速飛快的將自己的想法跟我說了一下,我聽完後,半晌沒有回過來神,嘴唇有些抽抽的問:“這得需要多少錢吶?”
宋子浩也嘆了口氣道:“所以說這個計劃特別冒險”
“我再琢磨琢磨吧,如果我哪天真準備這麼幹了,會在大偉麻將館門前的電線杆上繫個紅綢帶,到時候你跟我裡應外合就好。”我舔了舔嘴唇,又囑咐他幾句話後,掛掉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