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什麼時候能過來?”我又笑呵呵的問道。
“不一定,有時候下午過來,有時候晚上過來,有時候好幾天不來一趟。”女店員不耐煩的回答一句後,就轉身朝著油站旁邊的小房子走去,跟裡面幾個店員竊竊私語起來。
我和陸峰被晾在原地,有些尷尬的呼吸對視幾眼。
我笑了笑說:“估計這個呂長江在外面沒少欠饑荒,店員都被問出來免疫力了,走吧!咱倆到旁邊等著去。”
我倆蹲在加油站旁邊的護欄旁,從晌午一直等到日落,又從日落等到天黑,最後實在餓的扛不住了,陸峰到加油站買了兩桶泡麵,我們就跟拾荒者似的蹲在路邊“吸溜吸溜”的吃。
陸峰抹了抹臉頰,很是感慨的出聲:“這筆賬要的,真特麼心酸,兩個在青市赫赫有名的社會大哥扒在路邊吃泡麵,眼瞅著三十歲的人了,幹著十八九歲小社會的事兒,操!”
我心態倒是挺好的,抽了抽鼻子安慰他:“想要人前顯貴,人後就得學會下跪,在青市你我覺得自己混的還不錯,這一出門誰認識咱是哪個籃子,心放寬,啥事都會好起來,你說這事兒咱們不親自辦,安排誰?讓我手底下的五傻還是你那兩個接班人?”
陸峰吧唧兩下嘴巴問我:“三子,你說這個呂長江要是一夜不來,咱就從這兒候一宿唄?”
我吐了口唾沫道:“今晚上不來,明天去他家,不雞八吃了,滿嘴全是煤渣子。”
因為這個加油站緊靠外環路,過往的大車特別多,稍微一個不留神,我的面桶裡就被一輛快速駛過的拉煤車蕩了一層煤灰。
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多,一臺黑色的本田雅閣緩緩開到加油站裡,我看了眼車牌號,朝著陸峰道:“呂長江來了,走,會會他去!”
我倆一路小跑衝到雅閣車的前面,雅閣車“吱嘎”一聲停下,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降下車窗,皺著眉頭臭罵:“怎麼?碰瓷碰到油站裡來了?”
我抹了抹嘴邊的油漬,朝著他微笑的問道:“您好,呂長江呂總是吧?”
“你誰呀?”老頭從車裡下來,一身黑灰色的低領西裝,手裡盤著兩個核桃似的文玩,胸口的青色紋身若隱若現,看上去很是社會。
我晃了晃手裡的檔案袋,朝著他低聲道:“那啥,我們是鐵廠過來的,您好像欠我們侯總二百零八萬,零頭不要了,您拿二百萬,我們扭頭就走!”
呂長江梗著脖頸冷笑:“要賬的啊?我又不雞八認識你們,還什麼錢?哪涼快哪待著去!”
我舔了舔嘴上的幹皮道:“呂總,您看您這麼大的加油站幹著,肯定不差我們這點小錢,我們等一天也不容易,您就行個方便唄。”
呂長江不耐煩的擺手咒罵:“我剛剛了,我不認識你們,是不是聽不明白?誰要找我討賬你讓誰自己過來,別從這兒跟我墨跡。”
“你意思是不認賬唄?”陸峰的語氣驟然變冷。
“呵呵,操”呂長江瞟了我倆一眼,將雅閣車一鎖,直接揹著手走進了加油站旁邊的小屋。
陸峰吐了口唾沫咒罵:“媽的,賽臉!要我說,直接把狗草的綁了,換個地方好好的跟他聊聊啥叫江湖大道。”
“加油站全是攝像頭,別特麼賬沒收到,回頭再背個通緝令行不?”我煩躁的撇撇嘴道:“事情交給我,我讓你咋幹你就咋幹行不行?”
陸峰擺了擺手臂:“行行行,聽你的。”
我抽了口氣道:“你得相信一個陰逼的真實能力,走吧,咱們再進屋子跟他聊聊,別起火,更不許跟人動手,哪怕捱揍了,也必須挺著,你能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