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不散,到時候我會用另外一個手機號通知你。”我迅速掛掉了電話。
“聽出來有啥問題不?”白狼看向我輕聲問道。
我搖搖腦袋沒吱聲,金明宇的回答沒什麼問題,可中間的兩次沉默特別讓人生疑,根據我對他的瞭解,他這個人雖然沉默寡言,但並不墨跡,做任何事情都帶著股雷厲風行的勁兒,能讓他陷入這麼長時間的沉默,我想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說話不太方便,什麼樣的情況能讓他說話不方便?我沒敢再繼續往下深想。
同時我心裡也有點膈應金明宇,明明自己已經踩雷了,還他媽偏偏要接電話,偏偏要把邵鵬再引出來,之前對他的那點好印象瞬間化為烏有。
打完電話後,我直接把那部老款的諾基亞丟進了垃圾箱裡,然後和白狼裝作逛夜市的樣子從人堆裡溜溜達達,但眼睛都沒閒著,時不時觀察周圍的情況,人在心虛的時候,會感覺全世界好像都對他有敵意,我此刻就是這種情況,瞅著從身邊走過的每一個人都他媽像便衣。
逛了差不多能有十幾分鍾,我兜裡的電話響了,看了眼是蔡亮的號碼,有些迷惑的接了起來:“怎麼了亮哥?”
“你把邵鵬轉移走了嗎?”蔡亮焦急的問道。
我低聲回答:“沒呀。”
“操,邵鵬和猛子、金剛都不見了,我特麼睡醒睜開眼睛,看了眼倉庫,發現一個人都不剩,這仨王八犢子是真特麼能鬧,明知道警察現在四處找邵鵬,還敢亂跑,我再去找找吧。”蔡亮喘著粗氣說。
我心臟猛然收縮,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慌忙問道:“他們跟誰有過接觸嗎?我讓你收起來他們手機,你收了沒?”
“收了,猛子和金剛的手機都在我身上呢。”蔡亮的回答讓哦稍稍有些心安。
我忙不迭交代:“你到周圍找找看,有訊息的話馬上給我打電話。”
掛掉電話後,我搓了搓臉頰氣的自跺腳。
“怎麼了大哥?”白狼不解的問我。
我煩躁的罵了句娘:“邵鵬帶著那倆小戰犯失蹤了,麻勒個痺的!”
“啥?”白狼長大嘴巴,眼珠子鼓的圓溜溜的拍了拍自己腦門出聲:“壞了,要出大事,我喊你起床的時候,猛子正好去辦公室找煙,問我待會準備去幹嘛,我隨口說了句跟你一塊出去辦點事兒,猛子應該看到咱倆換民工衣裳了。”
“真雞八日了狗,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瞪了一眼白狼,拔腿就往人堆裡走,衝著白狼道:“咱倆分開走,先想辦法找到邵鵬再說。”我估摸著猛子肯定是看到我和白狼換衣裳,猜出來什麼,才會告訴邵鵬,哥仨隨即應該跟蹤我們也來了沙嶺市場。
沒什麼意外的話,金明宇肯定露了,他要麼不會出現在沙嶺市場,出現身邊就絕對還有警察在埋伏,邵鵬一旦先跟他碰上頭,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我和白狼剛剛分開不到二分鐘,白狼就給打過來電話。
我焦急的問:“找到了?”
白狼壓低聲音道:“我沒找到邵鵬,但看到了金明宇。”
“在什麼位置?”我愣了幾秒鐘後說:“你千萬別跟他接觸。”
白狼“嗯”了一聲,輕聲說:“從咱們剛才站的衣服攤往東走大概十米的一家菸酒店門口,他一個人,旁邊沒跟任何人。”
“等我!”我揣起手機,三步並作兩步的擠進擁擠的人群,找到白狼說的地方,從一家沒有招牌的小菸酒店的門口確實看到了金明宇,金明宇的臉色泛白,胳膊上打著石膏,另外一隻手夾著根香菸,很茫然的左右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