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鬧出的問題,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也讓我們彌補一下,可以麼?”王興態度誠懇的望向何磊。
何磊嚥了口唾沫,眼珠子在我和王興的臉上來回轉動兩下,深呼吸兩口道:“不用軟禁我,我如果真想供你們,那天就和那個染白毛的男人說了,我看的出來他的實力應該也挺強大的吧?”
“磊哥,你想多了,我們真的只是單純想彌補。”我捏了捏鼻樑骨,朝著何磊低聲道:“如你所說希望老太太多活幾年,可是咱們縣城的醫療條件你又不是不知道,真發生點意外連個應急的方式都沒有,去大城市各方面都好點,我拿自己的人性跟你保證,我們哥倆是真心的。”
可能是聽到“老太太”幾個字,何磊的臉色緩和很多,低頭沉思幾分鐘,目光認真的望向我:“我可以跟你走,但你們的錢我不收,我是很沒骨氣,可讓我原諒你們,不可能,我現在做的這些,只是希望我和我媽能多活,如果你們發生意外,我怕你們的人又會遷怒於我。”
“磊哥”我和王興同時出聲。
何磊神經質的咧嘴笑了:“殺兄之仇,家破人亡,我半輩子被毀,趙成虎你認為我心得多大,才能做到一笑而過?如果你們可憐我,就在石市幫我們母子找套房暫住,我有手有腳可以工作。”
“嗯,好!”我搶在王興前面點了點腦袋,王興太實在了,他繼續說下去只會讓何磊覺得矯情,認為自己最後的那點尊嚴也在被我們無情的碾壓,反而會適得其反。
“那我和我媽先商量一下,看看什麼時候跟你們走,你們先等一下。”何磊將嘴裡最後一口煙抽完,捻滅在菸灰缸裡,踉蹌的站起來往屋外走,我的看出來他的左腳還有些跛,走起路來深一腳淺一腳的。
王興梭了梭嘴角,泛起一抹內疚的笑容:“現在想想,咱們當初挺不是人的哈,多大的事兒毀人一輩子。”
我皺著眉頭道:“過期不候的事兒能不能少扯,做已經做了,現在就是考慮如何償還,待會我給石市那頭交代一聲,給他們娘倆安排套通風的大房子,就讓何磊從咱們總部樓當保安隊長吧,工資三倍,他有自己的尊嚴,覺得自己不是廢人。”
沒多會兒,何磊回來了,朝著我笑了笑:“你們就在崇州市幫我們娘倆找地方住吧,我媽說歲數大了,不想離開故土,老人們都念舊,希望多理解。”
“沒問題。”我點了點腦袋,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只要能為何磊做點什麼,良心上就不會覺得特別難安,是非功過其實很難用對錯去形容,還是那句話這世上不存在一個絕對的壞人,也不存在一個絕對的善人。
從何磊家出來,我和王興面面相覷,半晌沒有吱聲,都還沉浸在剛才壓抑的氣氛當中,我們往小區門口的走的時候,正好開進去一輛黑色的奧迪車,車牌是冀a的,王興撇撇嘴道:“咱這小地方還能有石市的人哈。”
“那有啥可稀罕的,咱們的車牌不都是冀a的嘛?”我伸了個懶腰感慨:“人吶,能聚就多聚,能愛就多愛吧,幾十年之後,一人一個坑,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再好的手機都不靈了,因為咱特麼都不在服務區了。”
“可不唄,好好珍惜對你好的人,弄丟了,上百度也找不回來,用網際網路也聯絡不上,人生就這幾十年!”王興眉頭瞟動,眨巴兩下眼睛壞笑:“是不,我三哥?”
王興的車停在小區門口,上車以後他先是脫下來運動衫,然後又換回自己那身仿軍裝的行頭,我心裡湧過一絲難以言表的情愫,我這個傻兄弟只是為了讓兄弟滿意,又不想自己女人失意,真難為他了。
剛剛打著火,我突然衝著王興道:“興哥,快停車!你覺不覺得剛才開進何磊家小區的那輛冀a牌照的奧迪特別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