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要往滾燙的火鍋裡面按,我趕忙喊了一聲:“小白,差不多了,教訓一下就好,不要整出人命!”之前聽小四眼和紅安社馬仔的對話,我估摸著這小四眼可能在崑山多少也有點地位。
白狼這才猶豫了幾秒鐘,鬆開滿臉鼻涕眼淚的小四眼,指著我站立的方向冷聲道:“滾過去,給我大哥跪下磕頭,否則我今天就活煮了你們的狗腦,保證說到做到!”
說這話的時候,白狼嘴角泛著妖冶的詭笑,不熟悉的人肯定以為他在說笑,不過我很清楚,這傢伙絕對沒有開玩笑,喚醒另外一面的他,別說活煮人頭,更誇張更變態的事情也能幹的出來。
“我的手廢了,沒有知覺了”小四眼哭撇撇的指著被釘在桌上血流不止的手掌,驚慌失措的喊叫,可憐兮兮的模樣,怎麼看也沒法跟剛才那個耀武揚威的“大哥大”聯絡起來。
“我數三下,自己滾過去,不然我幫你!三二”白狼抱著胳膊站在旁邊冷聲陰笑。
小四眼渾身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原地就跪在地上,朝著我哀叫起來:“大哥我錯了,是我有眼無珠衝撞了你們,求求你們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放我一馬吧!”
“看在你爸的面子?”我瞬間別逗笑,側頭看了眼王興問:“你兒子?”
王興搖搖頭,壓根沒看出來我是在開玩笑,呆滯的說:“開啥玩笑,我連女朋友都沒有,從哪來的這麼大的傻兒子。”
我吐了口唾沫,走到小四眼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臉頰說,你爸跟我是兄弟麼?如果不是,我憑啥給他面子。
“你不知道我爸是誰?你竟然敢欺負我?”小四眼驚愕的長大嘴巴,那副模樣就好像他老子的照片印在鈔票上,我不認識都不算中國人似的。
“你爸是誰?那是你媽的秘密,這事兒我不能亂說。”我戲謔的抹了一把臉,旁邊的兄弟們全都被逗的哈哈大笑。
我朝著小四眼道:“小傢伙,今天我讓你一馬,不是因為怕你爸或者你傢什麼人,只是覺得誰都有年輕氣盛的時候,雖然年輕沒有錯,但不分對手的胡亂裝逼很致命,希望你記住,以後做人做事留三分餘地,手廢不了,抓緊時間去醫院,還來得及!”
數落玩小四眼一夥人,我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滾蛋了,小四眼的手掌被釘在餐桌上,最後還是幾個馬仔抬著桌子一塊狼狽的離開了。
我們一幫人繼續坐下身子吃飯,王興叼著菸嘴說:“沒有蒼蠅吃飯真特麼的香。”
我則看向白狼勸說:“小白,以後下手不要那麼狠,沒什麼深仇大恨,上去就廢人,不是平白無故給自己招惹生死大敵麼?”
“對不起大哥,我有時候真的是下意識,做那些事情完全像是本能,以後我會想辦法剋制自己的。”白狼此刻的表情恢復成平常那副憨乎乎的模樣,老實巴交的連連點頭。
說話的時候,從外面進來八九個服務生,這幫服務生帶著拖把和掃帚,上來二話不說就開始打掃餐廳裡的狼藉,我們一幫人吧唧著嘴巴涮火鍋,幾個服務生從邊上“簌簌”的掃地,氣氛顯得怪怪的。
王興一邊吃東西,一邊問我:“三子,這事就這麼算了?我怎麼感覺不對勁呢?”
“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你們剛才沒聽見那個小四眼喊,紅安社不允許有人在他們的場子裡鬧事,咱們已經壞了人家的規矩,等於打了人家的臉,換做是你,可能就這麼算了嗎?”我涮著滾燙的羊肉往嘴裡塞,含糊不清的說:“先吃飯,吃飽了再研究別的。”
從始至終,我都沒把小四眼當成個對手,那種紈絝,估摸著就是家裡有倆騷錢,或者是老子有點什麼門路,屬於一瓶子不響,半瓶子晃盪的那種角色。
白狼抿著嘴角,發了幾秒鐘呆後出聲:“大哥,沒那麼簡單!”
“什麼不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