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話一邊揮舞甩棍,衝著我側頭說:看清楚了嗎?
我點點頭接過來棍子開始嘗試,說實話他教我的東西特別基礎,但如果沒有人專門指點的話,根本無從下手,也不會掌握到要領,我感激的衝他笑著說了聲“謝謝!”
他又開始跟我裝上了,擺擺手說:這些都是毛毛雨,很多棍法看似簡單,如果不勤於練習,實戰中根本發揮不出來應有的效果,如果你覺得有用的話,記得出去以後請我吃飯。
“穩妥!”我忙不迭的應承。
完事我又練了一會兒,很快到了吃中午飯的時間,或許是馬洪濤提前交代,我的伙食還算不錯,有菜有肉的,我瞅著他盆裡那倆幹饅頭壞笑:怎麼樣?我沒給你說瞎話吧?小爺真有人兒。
他捏了捏鼻頭,惱怒的一腳把饅頭給蹬出去老遠,從口袋掏出了手機。
沒錯!這傢伙竟然從兜裡掏出來手機,要知道我們這可是在蹲看守所啊,他竟然能把手機給拿進來,這特麼是有多牛逼,只見他也不知道跟誰撥了個號碼,衝著那頭嚷嚷,我要吃火鍋!肥羊、肥肉、生菜、空心菜都給我來點!
“哥,你當咱這是在澡堂子呢?咋訂上外賣啦?要是不嫌棄的話,拿饅頭就著我的菜兌付點吧,反正你晚上就出去了。”我嚥了口唾沫,傻愣愣的看向他。
他搓了搓後腦勺,沒搭理我,滿臉不快的從我身上摸走煙盒,蹲在牆角開始“吧嗒吧嗒”的狠嘬菸嘴,我還以為這個裝逼犯就是隨口說說,誰知道半個小時後,兩個獄警竟然真的搬了一張桌子進來,桌子上放著一個木炭的銅鍋,邊上還有幾碟精緻的小菜,最誇張的是竟然還有一瓶老白乾。
這麼一對比,我手裡的飯菜立馬變成了垃圾,牢房裡的空氣中瀰漫著好聞的火鍋味兒,我很沒出息的狂吞了口唾沫星子。
不用照鏡子我也猜的出來,我臉上此刻一定寫滿了懵逼,這傢伙到底什麼來頭?拿看守所當賓館,把獄警當服務員使,臥槽,他要是沒有牛逼背景,打死我也不帶相信的,這可是老天爺賜給我的貴人,不抓緊時間跟他牽線搭橋的話,將來我肯定後悔一輩子。
我趕忙巴巴的跑過去,衝著他賤笑:哥,你看這麼多菜,你也吃不了,要不我陪你整兩盅?喝酒這玩意兒得有人作陪,要不一個人沒滋沒味的,你說是不?
他牛逼哄哄的擺擺手,很是裝x的跟我灌起了心靈雞湯:年輕人,你要明白,現在你經歷的這些磨難都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蛻變,別眼紅我能坐在這裡吃火鍋,喝大酒,如果有一天,你也經歷過我經歷的所有,眼珠子就不會鼓的那麼溜圓了,不苦練七十二變,怎麼笑對八十一難?
“道理我都懂,可我想吃肉。”我抹了抹嘴邊的哈喇子。
他沒搭理我,自顧自的往嘴裡塞肉喝酒,把我當空氣似的晾到了一邊。
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這傢伙不讓我吃就算了,還故意吧唧嘴巴,發出很大的聲音,把我聽的口水一個勁兒往上翻,煎熬了一個多鐘頭,他總算吃完了,盤腿坐在我旁邊,一邊打飽嗝,一邊把懷裡掏出那根甩棍遞給我說,這把棍子我就送給你了!等出去以後,記得請我喝酒哈。
“喝個卵子,你這個自私自利的老混蛋。”我沒好氣的把腦袋轉到別處,這個時候鐵皮門開了,一個肩膀上掛著“一槓兩星”警銜的中年胖子站在外面喊,張竟天,你妻子來保釋你了!
他“嗌”的答應一聲,拍了拍我肩膀說:那我先撤了哈,咱們有緣再見!
“常回來看看哈!”我衝他揮了揮手臂。
這傢伙絕對是個大狠人,能把手機、武器帶進號裡不算啥本事,多花點錢就可以搞定,畢竟我們這裡只是拘留號,並沒有那麼嚴格,可是能在牢房裡吃火鍋,可就不只是錢的問題了,那需要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