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的追捕暫時應該解除了,但是上面人會不會鬆口,我不敢保證。”
“師父”我喉嚨裡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似的,想要說話可是根本發不出任何音調。
我心裡很明白,師父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的結果因為我全都拋擲一空,他就像個超級信用卡,一次性提前透支了自己這麼多年的付出,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刷完就再也沒有了。
如果這回王者能夠挺過去,重新屹立青市,屹立北方,怎麼都好說,但如果我沒能捱過去,那麼師父將來在這幫人的眼中只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再無半點利用價值。
師父點燃一支菸,低聲道:“什麼都不用說,我是你師父!,我希望你好,希望你比小四更優秀,希望你的王者可以真正的王者天下,但師父跟希望的還是你能夠平平安安,逢年過節都可以帶著媳婦孩子去跟我拜年,我真害怕,我送你,你懂麼?”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師父的聲音明顯有些哆嗦,他固執的將腦袋別過去,長嘆一口氣說:“下午我就回去了,你給我好好的,今年過年,我在上海等你過來磕頭!”
我使勁點點腦袋,近乎歇斯底里一般的的低吼保證:“好,我肯定過去。”
師父低下腦袋,聲音很小的說:“文錦、宋康和福來,我讓他們暫時留在青市一段時間,有什麼需要的地方,你可以喊他們幫忙。”
我想了想後搖頭道:“不用師父,這是王者的家事,我不能讓天門跟著一塊蹚渾水,文哥、康哥好不容易才漂白,因為我再潑黑自己不值當,這場風暴來的太兇猛,搞不好容易把他們也拖下水。”
“你他媽的”師父氣的“啪”一下摔倒酒杯,扭過來狠狠的注視著我,我一眼不眨的跟他對視,幾秒鐘後他突兀的笑了,拍了拍我肩膀道:“老子就知道你肯定這樣,好!我特麼沒看走眼,老子等著王者的旌旗插滿長江以北!”
我咬著嘴唇點頭:“一定會的!”
“好了,我走了!”師父將杯裡最後一口酒喝完,咳嗽兩聲後,佝僂起後背朝門外走去。
“師父,我再給你磕三個吧。”我“騰”的一下起身,衝著師父“噗通”一下徑直跪在地上,腦門衝地連續“咣咣咣”撞擊三下,師父沒有回頭,但是身體微微顫抖一下,低聲呢喃:“你是在提前跟老子告別麼?”
我臉貼在地上,淚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滑落,哽咽的出聲:“沒有,就是膝蓋發軟想磕頭,師父,你千萬保重身體,等我去,我一定給你拜年,一定給你磕頭”
“我等你”師父鼻音很重的蹣跚走出門。
直到他離去很久,孟召樂和皇甫俠走進屋子,我仍舊匍匐在地上沒有起身,那一刻我真的特別想放聲大哭,可是又怕眼淚會模糊自己前方的路。
柒弦彈不盡謊言的傷,瞳孔道不明離別的茫。
這次一別,我不知道將來還沒有機會再去見到師父,再有機會伺候他抽菸,陪著他喝酒。
孟召樂抻手攙住我的胳膊低聲道:“哥,狗爺走了。”
皇甫俠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我道:“哥,狗爺走的時候讓我把這張卡給你,說是密碼是你生日,狗爺還說,他認識你的時候已經無力再南征北戰,但是他對你的心思絕對不會比四爺差。”
我使勁吸了吸鼻子嘟囔:“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其實狗爺這次來,帶過來不下五十人,路上他跟我說,如果你需要,他願意為你殺出一條血路。”孟召樂舔了舔嘴唇輕語:“後來他又說,你有自己的尊嚴,你一定可以成為人中蛟龍”
我擦拭了一下眼底,朝著哥倆擺手道:“吃飯,回家!”
“回哪?”兩人異口同聲的問我。
我坐到桌前,抓起一隻大閘蟹,狼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