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暴怒的甩開罪,朝著咆哮:“我憑啥閉了,反正今天已經說到這兒了,惡人我來當,大哥你很少過問底下的事情,你根本不知道罪當這個家當的有多難,酒店的蔬菜、肉類成本就比別家高很多,咱們不漲價就意味著賠本,可他媽漲價就得丟失生意。”
“別他媽說了行不?”罪一把掐住大偉的脖頸。
“讓他說。”我嚥了口唾沫,朝著罪搖搖腦袋,如果大偉今天不說這些東西,我其實一直都不知道,商業方面我確實是個白痴,在我看來,開酒店、飯店好像並沒有多費勁,可此刻聽起來好像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大偉抹了一把眼淚,呢喃:“普普通通的芹菜,別家飯店進貨兩塊錢,咱們拿貨四塊五,比他媽零售還貴,為啥?因為蔬菜市場全都在市北區,人家有恃無恐,就這個價,你要就要,不要拉倒!而且不管送,需要咱們自己開車去拉貨,哪次咱家貨車過去,不被人家扎幾次車胎,不讓交警攔住罰點款,酒店的床上用品集中在黃島區,別家拿床單、被罩都是幾十塊錢,到咱們這兒翻了三四倍,這麼幹買賣,怎麼可能盈利!罪怕你煩心,從來不吱聲,自己管國外的親戚借錢抵墊窟窿。”
“是這樣嗎?”我扭頭看向罪。
罪抽了抽鼻子笑道:“我還能應付。”
“我問你,大偉說的是不是事實?”我語氣瞬間變得嚴厲。
罪沉默幾秒鐘後,輕輕點頭:“嗯。”
“青市所有人都覺得咱們跟大日集團磕了一把,賺過來兩個區,是贏家!可事實是人家是故意把這兩個區丟給咱們的,咱們只要接手,就意味著需要不停往裡填錢,最後人家不需要動手,咱就被拖垮了。”大偉抽泣著說:“哥,我不在乎什麼賺錢不賺錢,但這口氣我忍不下去,欺負人不帶這麼欺負的。”
我吐了兩口濁氣,盯盯的看向大偉,我們對視了幾秒鐘後,我輕聲道:“你想開個麻將館?”
“我想踩下去市北區!”大偉凝聲低吼。
“錢可以走公司賬,但場子只能算你個人,賺錢了,你和公司對半分,賠本了,你全權承擔!”我舔了舔嘴上的幹皮道:“能不能行?”
“可以!”大偉使勁點了點腦袋。
我招招手道:“去吧,待會去萊西找你白哥或者飛哥拿點錢,佛奴跟著一起過去。”
“謝謝大哥。”大偉和佛奴一齊衝我低頭。
打發走他倆,我又跟罪交代一通後,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如果沒有大偉剛剛那幾句抓狂的話,我根本不會深思得到市南和萊西兩區後,我們到底是賺了還是賠了,可他說完以後,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大圈子裡。
“白撿了兩個區,貸款八千萬拿下大日集團那些帶不走的場子,完事不停的往裡投資、砸錢,艱難的維持現狀,本以為可以賺到錢,但卻如同掉進沼澤地,越陷越深”我拖著下巴頦自言自語的嘀咕,猛不丁我想到了那八千萬貸款,猛地拍了拍後腦勺站起來:“操,必須得儘快把那筆錢拿出來,否則真讓人踩住脖子了。”
假如某一天我們真跟大日集團再次開戰,借給我們的錢的江漢再趁機要收回本金,到時候我們經濟直接崩坍,最重要的是當初江漢給我們放款沒用任何東西做抵押,只是以私人的名義借給了倫哥、雷少強和我,一旦人家起訴,我倒抽了一口涼氣,根本不敢再往下深想。
我趕忙朝著皇甫俠招呼:“瞎子,開車!咱倆去一趟嶗山,得抓緊時機找我一個好朋友借點錢!”
邊往出走,我邊撥通了梓陽的電話:“大偵探,馬上給我查一個叫江漢的人,他借給我們八千萬的貸款,對,這個人在青市有幾家信貸公司,你看看能不能幫我查出來他資金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