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上扎著條豬尾巴似的小辮,雖然是低著腦袋,可我還是一眼認出這位爺,這傢伙不是借走我防彈車的朱厭嗎?臥槽,這孫子大張旗鼓的是要幹嘛?
“就是他,我說的那個玩說唱的非主流。”李二餅湊到我身後低聲說。
我頓時被逗笑了,不屑的翻了翻白眼說:“說唱個雞八,他是個結巴!”
李二餅“呃”了一聲問我,你認識?
我趕忙搖搖頭說,不認識,我白天也碰上他了。
這種時候誰要是承認認識他,那就是腦殼有包,堵了火車站可不是件小事兒,造成這麼多人坐不上火車,想想我都替朱厭擔心,這傢伙是準備以後在看守所裡落草為寇嗎?
曾亮和馬洪濤還有幾個派出所的領導一起走了過去,馬洪濤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朱厭很痛快的點點頭,一反常態的跟著他們上了警車,我是真心好奇他跑到車站堵門口是圖了什麼。
一幫警察和協警面面相覷,又灰溜溜的鑽進警車裡,氣勢如虹的出來擺排面,結果啥也沒幹,馬洪濤一句話就把人帶回去了,我想這次曾亮的臉恐怕是丟到了姥姥家。
回到派出所,領導們沒宣佈下班,大家誰也沒敢走,全都聚在院子裡兩眼巴巴的傻等,曾亮、馬洪濤帶著朱厭沒有回審訊室而是直接走進所長辦公室,我盯盯望著房間,心裡琢磨著待會應該怎麼和朱厭接上頭,這塊木頭當初借我車的時候,可是說過會報答我的。
現在胡金受傷,安佳蓓的傷口也沒好,那個“合氣道”的跳樑小醜隨時都有可能過來碾壓,如果朱厭能幫著我鎮守洗浴中心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我腦海中甚至開始幻想,朱厭暴揍那個島國光頭的畫面。
從大院裡站了差不多二十分鐘,馬洪濤走出來讓我們全都下班,大家夥兒這次稀稀拉拉的離開,我也隨著大流往外走,馬洪濤從後面喊我,趙成虎,你等下!
“嗯?”我疑惑的回頭。
等人都走完後,他憨笑著走到我跟前說,給我來顆煙,媽蛋的!煙抽完了,我又不想沾曾亮的光。
我把煙盒遞給他,趁機發問:馬哥,裡面那位是什麼來頭?怎麼你們看起來都畢恭畢敬的。
馬洪濤搖搖頭說,不是恭敬,是畏懼!說實話,我不清楚他到底是幹什麼的,這麼和你說吧,那個人很不一般。
“有啥不一般的,打扮的像個西部牛仔,長相也就一般般。”我明知故問的撇了撇嘴巴。
馬洪濤搖搖頭,噴出一股煙說:九年前我剛剛參加工作那會兒,被領導抽調去陪一個死刑犯,其實也就是陪著他說說話啥的,防止執行前一天犯人想不開,那個罪犯確實是條硬漢,因為自家土地被佔,沒有得到應有的賠償,打死八個鎮領導,還搞殘廢兩個司機,臨行前一天,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就好像沒事人一樣,身上的那股子殺氣,根本不是三兩句話可以形容出來的。
我瞪著眼睛靜等下文。
馬洪濤掐滅菸蒂說,今天這個人和他是同一類人,甚至更兇殘,更聰明,單看眼神我就能看出來,最重要的是,他懂法,人家沒有犯什麼罪,不過就是在車站門口站了一會兒罷了。
“不是堵住售票廳了嗎?”我抽了抽鼻子,沒想到馬洪濤竟然給朱厭這麼高的評價。
馬洪濤輕笑說,誰看見了?售票廳門把手上的皮帶不是人家綁的,他也沒威脅過任何人,不許人進去買票,想告都沒證據告的,這樣的人想要禍害社會,指不定真敢往車站埋幾個雷管,到時候樂子可就鬧大了,所以我只能告訴他,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們全部都可以滿足,
“那倒是,他真敢。”我輕聲嘀咕了一句,這傢伙當初一言不合就把友誼飯店的事情炸掉,我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馬洪濤疑惑的看向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