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所有產業呢?”
“你還是不懂國情。”歐團結搖搖腦袋低聲道:“在內地,先政治後生意,打個最簡單的比方,你知道為什麼你老家這麼多年始終不肯摘掉貧困縣的帽子麼?”
我輕聲回應:“實力達不到吧。”
歐團結不屑的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呢喃:“摘掉貧困縣的帽子,一年幾千萬的救濟款你幫著找啊?這就是政治。”
猶豫一下後,我朝著這頭老謀深算的狐狸問:“那歐叔認為我接下來應該怎麼走?”
“兩條路!”歐團結毫不猶豫的豎起兩根手指道:“第一,永遠掛著在逃,就活躍在華夏的天南海北,從即刻開始膽戰心驚的生活,第二,主動自首,爭取個寬大處理,興許羅家和韓家能幫你支上關係,蹲個二三十年大牢出來繼續當好漢。”
我嚥了口唾沫乾笑:“我今年不到三十,二十年以後五十,人生最美好的這段年華丟在監獄,我做不到。”
“那你就只能祈禱新皇放棄打黑除惡的計劃了。”歐團結再次戴上自己的眼鏡翻動資料夾。
我沉思幾秒鐘後又開口:“歐叔,你說假如我死了呢?我死在打黑辦的槍口下或者警方的圍剿下呢?”
歐團結楞了一下,摘掉眼鏡框,像是不認識我一般仔細打量我半晌後道:“你死掉?那恐怕是上面最希望的結果,抓你,打黑辦會面臨各方各面的說情,不抓,面子裡子都過不去,你死或許是最好不過的結局。”
“那我懂了。”我咬著嘴皮,面色認真的開始打轉方向盤,履行自己“司機”的職責,透過反光鏡我看到歐團結一直在狐疑的觀察我,足足能過去十多分鐘左右,老歐總算沉不住氣了,乾咳兩聲道:“成虎啊,你不會真打算”
我表情真摯的回答:“對我來說,沒有自由不如死亡。”
“唉”歐團結長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呢喃:“你和賀鵬舉這種禍害也屬於幾十年不出一個的人物,眼睜睜看著你們鬥了幾年,突然聽到這話,心裡居然有點不得勁。”
我會意的笑了笑說:“呵呵,歐叔你能在這種時候還拉扯我一把,不管什麼原因我都該說句謝謝。”
“我有我的訴求。”歐團結不算虛偽的回應道:“如果羅家沒給我承諾,我不會冒這麼大的險,成虎啊,有句話我得提前跟你說好,我是個政客,肯定會以最實際的利益出發,回到青市以後,我對你們的逮捕將會不遺餘力,這也是我跟羅家溝通好的,所以我個人特別希望你不要再回去。”
我苦笑著摸了摸嘴唇道:“不回去,我還能去哪?相信用不了多久,關於我的a級通緝令就會下發全國各地吧?我就算想逃到塔克拉瑪干都沒可能。”
賀鵬舉沉默一下,點點腦袋道:“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我笑了笑後道:“歐叔,求您件事兒,今天先別下令可以嗎?我爸到青市了,我想陪他老家人好好吃頓飯,完事你該怎麼做還怎麼做。”
賀鵬舉揉捏兩下自己的太陽穴苦笑:“我突然覺得你我此刻的對話特別荒唐,不過從人情世故的角度出發,我還是答應你。”
“謝謝。”我抽了口氣,加大腳下的油門。
歐團結趕忙提醒我:“你慢點,不要跟車隊脫離,我不想被任何人看出來端倪。”
臨近晚上八點多鐘的時候,我們終於抵達青市,從市委大院交完車,歐團結隨便找了個藉口把我喊走,然後帶著我坐自己的私家車離開,在一個十里路口將我放下車,老歐輕聲道:“好自為之吧,明早上六點以後,對你們的通緝正式開始。”
“謝謝。”我再次彎腰鞠躬。
跟老歐分別以後,我跑到一個公用電話亭撥通魚陽的號碼:“我爸在哪?”
“你在哪?”魚陽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