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權凝望著我,嘴唇哆嗦的喃喃:“三子,我們認識快特麼十年了,這十年裡,你為我做過多少,我自己都記不得,這十年裡,我替你掃平過多少事,你恐怕也沒數,但你我心裡都明白,這些事情隨便拎出來一件,就夠你蹲到六十歲,走吧,抓著我離開華夏,至少現在,羅家還有能力替你大開方便之門。”
我劇烈咳嗽兩聲,沉笑:“我抓你走,咱倆就是雙輸的局面,雖然我可以苟且偷生,但我的罪更大,你更有被人告發的理由,我就你這麼個位高權重的兄弟,拉著你下馬,我還是人麼?你能此時此刻還想著我,我知足了,權哥,你不能落馬,你如果下來了,我阿國那幫兄弟誰護著?看守所裡的罪和瞎子誰保?王興和胖子如何脫身事外,真當我是兄弟,就替我照顧好這些人,謝謝了。”
我朝著羅權深深鞠了一躬。
羅權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拽住我的肩膀咆哮:“趙成虎,你真他媽自私,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的做法好像是個英雄,其實你他媽就是個傻逼,大傻逼!你想過你沒了,其他人心裡有多痛麼?我他媽明著告訴你,你在,王者是我羅權的嫡系,你折了,老子跟王者沒半毛錢關係。”
盯著他那張因為憤怒幾近扭曲的五官,我咧嘴笑了:“你說的話,我半個字都不信。”
“去尼瑪得,廢物!”羅權抬起拳頭狠狠的搗在我的臉上。
我踉蹌的往後倒退兩步,隨即抬腿踹在他肚子上,趁著他到底的空當,我直接騎到他身上,掄圓兩條胳膊,沒輕沒重的往他腮幫子上招呼,邊打邊罵:“你以為老子不敢打你是不?你以為老子對你笑,心裡就沒恨了是不?我他媽替佛奴打死你個逼。”
雨點一般的拳頭落在羅權的臉上,他生挺幾下後,肚子往起使勁一撅,一拳懟在我肋骨上,順勢將我掀翻,又騎在我身上揮動拳頭,同樣邊打邊罵:“你就是他媽一根筋,倔驢!”
我倆沒有任何章法的毆鬥在一塊,打了足足能有五六分鐘,直至全部精疲力盡,才各自躺在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好半晌後,我側頭看向鼻青臉腫的他擠出一抹笑容:“這輩子能跟你這樣的高枝攀上關係,我知足了,真的”
羅權掙扎著坐起來咒罵:“高你麻痺,你要是個籃子,我理你不?我有我的訴求,咱們只是互相需要,想讓我繼續關照王者,你就夾著尾巴滾蛋,我沒有開玩笑。”
我摸了摸紅腫的眼角擠出訕笑:“隨便你唄,借用我興哥的一句話,哪怕你現在位置再高混的再好,憑藉咱倆當初的交情,我都能在你的生命中猖狂一輩子,走吧,替我照顧好家,我謝謝你八輩祖宗。”
說罷話,我趔趄的爬起來,步履蹣跚的往街口走,小佛爺一把攙住我,低聲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我臉上的肌肉抽動兩下,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羅權,呢喃:“從京城到青島就算不眠不休的開車也至少需要七個小時,但要找到這條街至少還得花兩三個鐘頭,十個小時之前歐團結還沒給你打電話,難道他會未卜先知麼?所以只要一個可能,有人提前知會他來的,那個人是你吧,哥?”
小佛爺臉色不自然的撇撇嘴:“說啥呢,你哥不是那樣的人。”
邊說話我邊把手悄悄探向後腰,微笑道:“王興和胖子也是你通知的,你的意思我明白,你希望他們憑藉情分鎖住我,可是哥,我現在真的不能走。”
小佛爺攙住我的手臂突兀加大力度,另外一隻手變戲法似的從兜裡掏出一副手銬,咬牙低喝:“既然你不肯走,那就別怪哥了,先把你帶回阿國,以後你罵我打我,我都認了”
“別碰我!”我左手猛然掏出掖在後腰的手槍,直接頂在自己的太陽穴上:“你讓我扛著通緝犯的罪名走,就是想我死,那我馬上死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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