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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瑟瑟發抖的大頭,賀鵬舉的眼神變得柔和幾分,長舒一口氣後,輕輕撫摸在大頭的腦袋上,聲音不大的說了一句:“記得剛認識你的時候,你還在一家ktv裡當服務生,被人打的滿頭是血,我告訴你跟著我玩,往後誰都不敢再欺負你,你當時給我磕頭髮誓,說你這條命都是我的,對麼?”
大頭楞了一下,接著直接跪下,滿臉是淚水的哀求:“可是二爺,我真的不想死”
賀鵬舉再次嘆息一聲:“只要哥活著離開,你在浙江的老爹老孃我幫你養老送終,你在成都念大學的妹妹,我肯定也會送一份大嫁妝給他,你我兄弟一場,別讓我把最難聽的話說出來。”
大頭驚愕的揚起腦袋,結結巴巴的出聲:“你你居然暗中調查我?”
賀鵬舉沒有回答大頭的問題,面無表情的說:“開上車,順著國道一直往前走,有警察攔你,不要拘捕,直接自首,把所有罪都推到我身上,你身上的事兒最多無期,表現好的話,說不準可以減刑,走吧。”
大頭哭撇撇的哀嚎:“二爺,你不能這樣,我替你立過很多功,還替你擋過子彈,你不能拋棄我啊”
賀安緊繃著臉,拍了拍大頭的肩膀道:“懂點人事兒,吃香喝辣別人管你叫哥的時候,你就得想好將來有一天會這樣,非讓我打電話叫你爹媽跟你嘮嘮人生吶?”
大頭突兀的抬起頭,滿眼陌生的看了眼賀鵬舉,又看了看賀安,最終病態似的咧嘴笑了:“我終於他媽懂了,為什麼二爺你會走到哪帶到我哪,敢情是希望我最後再幫你擋回子彈。”
賀鵬舉點燃一支菸,扭頭看向車窗外,用沉默代替回答。
大頭拿袖管擦乾淨臉上的淚痕,“譁”的一聲拽開車門,走到副駕駛邊,直愣愣的跪下,腦袋衝地使勁磕了三個響頭,齜牙咧嘴的出聲:“二爺,跟您混一場我沒白混,照顧我爹媽,謝啦!”
“對不住。”賀鵬舉喉結蠕動,聲音很小的呢喃。
幾分鐘後,我們其他人下車,大頭開上金盃車,狂轟著油門自殺式的朝著前路駛出,站在路邊盯了不到半分鐘,眼瞅著金盃車變成一個小黑點後,我們幾個翻過國道旁邊的欄杆,順著大野地玩命的狂奔。
一直跑到一個不大點的村子附近,賀安擺擺手示意大家停下,呼哧帶喘的朝著賀鵬舉道:“你們從這兒等我,我進村裡找找有啥交通工具,這塊應該是淄博市地界,相對來說查的不太緊,不過大家也得注意。”
“注意安全。”賀鵬舉喘著粗氣點點腦袋。
賀安腳步穩健的走進村莊裡,我們仨則坐在村口的一塊大石頭上喘氣。
蔡鷹從背後裡掏出一瓶礦泉水遞給賀鵬舉,輕聲道:“二爺,大頭會不會告訴警察咱們下一步要去濟市?”
賀鵬舉從兜裡掏出一張堆疊的地圖,仔細掃視幾眼後出聲:“我根本沒打算下一步去濟市,淄博如果查的不太緊,咱們直接坐高客去雲南,如果查的緊,再想別的法子。”
我憤怒一把掐住賀鵬舉的衣領使勁搖晃兩下咒罵:“你又特麼跟我玩套路是吧賀老二!”
賀鵬舉表情平靜的看向我道:“對你來說,終極目的不就是出了華夏嘛,至於如何走有區別嗎?”
我橫著臉低吼:“可我不喜歡被你當成個傻子似的耍。”
賀鵬舉突然暴怒,掄起胳膊推開我,聲音沙啞的嘶吼:“你特麼以為我想啊?你看看我身邊,除了蔡鷹和賀安以外,還剩下誰?從青市逃出來的時候,我們一行隊伍七八臺車,混到現在老子孤家寡人,還不是因為想跑出來麼?”
我鄙夷的衝著賀鵬舉吐了口唾沫:“搞笑,你說這些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嗎?漁村的槍擊案是你自己不想繼續帶那幫拖油瓶子,你敢摸著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