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少強湊到我跟前低聲道:“三哥,剛剛瞎子給我打電話了,說是漕運商會的總部樓,自門口一直到廣場全都掛滿了靈幡,今天好像魏海出殯,讓我問你一聲,他還需要過去不?”
“不用去了,樑子解不開,去了也沒啥實際作用,賀鵬舉都給咱宣戰了,再拿熱臉貼他的冷屁股,好像我多怕他似的。”我搖搖腦袋苦笑。
我倆從慢搖吧門口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鐘,歐豪風風火火的開臺越野車跑了過來,滿頭大汗的問我:“出什麼大事兒了?”
“先準備一大筆錢吧”我揉搓兩下太陽穴,將剛剛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歐豪說了一遍。
歐豪氣的渾身直哆嗦:“操,賀鵬舉是他媽有病吧,先找一批有梅毒的小混混跑到店裡禍害小姐,然後又讓這些小姐把病傳給客人,這些我不說啥了,麻痺的安排人在我店門口砍人是想把我徹底往死路上逼麼!”
雷少強遞給歐豪一支菸,嘆氣道:“豪子,這店如果實在幹不了,就兌出去吧。”
“不能兌!”
“不兌!”
我和歐豪異口同聲的出聲,我清了清嗓子道:“賀鵬舉現在瘋了,如果咱們繼續讓步,這狗日的只會變本加厲,還不如跟他硬扛到底,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能熱血到什麼時候。”
歐豪則舔了舔嘴唇乾澀的解釋:“這店不止是我的心血,還是我爸和幾個叔伯洗錢的第一站,兌出去的話,很多事情會露餡,三哥,我應該怎麼做?”
我沉默片刻後,低聲道:“想辦法補救吧,待會你找個中間人去趟醫院,你自己別過去,他們現在對你正怨聲載道,去了反而起反作用,先想辦法讓幾個受傷的老主顧閉上嘴巴,再趕緊讓你爸聯絡一下電視臺的領導,事情千萬要捂住,不要再繼續擴大,否則就是大問題。”
雷少強側頭看向我問:“那剩下那些染病的客人咋整?不聞不問麼?”
“媽的,把這茬給忘了!”我拍了拍後腦勺,衝歐豪問:“你知道有多少小姐染病了不?”
歐豪苦笑著搖頭說:“這玩意兒根本沒法統計,基本上一個有病,其他的都跑不了,你也知道,客人不會磕著一個找,透過這個染上病,可能又傳給另外一個小姐,而小姐本身不知道,可能會傳給別的客人”
我深呼吸一口氣,狠下心說:“賠本就賠本吧,通知你底下的小姐從今天開始全部不要來上班了,更不許再到場子里拉生意。”
“全都開了?”歐豪愕然的張大嘴巴:“這一下得好些人失業,而且再臨時從外地調一批過來,怎麼也得一個禮拜,這期間損失點錢是小事,就怕招牌被砸了。”
我煩躁的問他:“那你還有別的法子麼?有病的給她們拿錢看病,沒病的也不要了,一個人該補多少錢你自己看著掂量吧,生活不易,不要難為她們。”
歐豪呆滯了幾秒鐘後,表情沉重的點點腦袋:“好,我這就去安排”
我拍了拍歐豪的肩膀,語氣真誠的說:“對不住了豪子,讓你平白無故陪著我受這麼大損失,這錢我幫你分擔一半。”
“別這麼說三哥,你也不想的。”歐豪頹廢的搖了搖腦袋。
整個一下午,我親眼目睹了很多住在慢搖吧的小姐提著行李失落的離開,甚至還有不少人哭紅了眼睛,倒不是她們對這裡多有感情,而是好不容易才在一個地方站穩腳跟,又得四處漂泊。
我不知道歐豪是透過什麼樣的方式,讓那幫小姐離開的,可能是利誘,可能是威逼,還有可能是恐嚇,總之我看著心裡特別的沉重,可以說她們是被我逼走的,可是我不這麼幹,歐豪受的損失可能會更大。
當天晚上,整個“地雷”慢搖吧就變得冷清了很多,不少來打“野味”的客人都是敗興而來,失望而歸,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