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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槍響,我撒腿就往工棚的方向跑,蘇菲跟在我後面,我又忙不迭的衝她擺手道:“你別跟著去,太危險!”
“哦。”蘇菲怔了一怔,隨即點點腦袋,乖巧的轉身站在原地。
我跑出去兩步,又覺得讓她一個人站在門口好像更危險,勾勾手道:“算了,咱倆一塊去看看吧,我一個人害怕。”
“切”蘇菲白了我一眼,但臉上還是表漏出開懷的表情,女人和男人其實都一樣,如果她在你身邊感覺自己像個包袱的話,肯定會覺得悲哀。
也正是我的腦回路多轉了這半圈,免去了一場大劫,我倆剛跑到工棚附近的時候,一輛沒掛牌照的“三菱大越野”捲起一陣沙土,浩浩蕩蕩的停到門口,接著從車裡蹦下來六七個短頭小青年,全部都是一身黑色運動裝,腳踏白色運動鞋,帶隊的傢伙手裡拎著杆“半自動步槍”,停車的地方就在我和蘇菲剛剛聊天的地方。
看到那幫小年輕,我心神不由一緊,昂著腦袋大吼:“都特麼別亂!啥事沒有!”
但是身邊這幫受驚的民工們哪顧得上這些,一個個喘著粗氣往外跑,差點將我和蘇菲衝散,我死死的攥著蘇菲的小手,我倆宛如一葉小舟在洶湧的民工群中左右晃盪。
工棚裡一片嘈雜,不計其數的民工慌慌張張的從裡面往出跑,一個個好像沒頭蒼蠅似的亂衝亂撞,工棚外面擺的一些機器和裝置頓時被衝的亂七八糟,很多人被絆倒,但是後面的人又不知情,仍舊爭先恐後的往出逃,造成不少倒黴蛋被踩傷,整個工區裡哀嚎聲、咒罵聲連成一片。
很多時候,讓我們受傷的其實並非是天災,更多的是人禍。
我回頭看了眼工地門口,那輛“三菱越野”已經消失,幾個打扮的很社會的小夥也全都不見了,看來那幫狗籃子的主要目的應該是趁亂抓我,一想到剛剛差點讓蘇菲一個人站在那等我,我腦門上的冷汗就冒了出來。
蘇菲漲紅著臉提高音調衝我喊:“老公,先去看看圓圓和馨然!”
“嗯!”我點點腦袋,費勁巴巴的推搡著人潮,往前艱難的邁步,走到一個工棚的門口,我連喊帶叫的狠踹幾腳房門,房門才開出一條小縫,陳圓圓弱弱的站在裡面往出探頭。
這麼三推兩擠的,把我整出一腦子冷汗,我慌忙道:“喊上杜二妞跟我走。”
“馨然還在伙房裡呢。”陳圓圓小聲呢喃。
“操!大晚上她一個人跑伙房幹雞八。”我惱怒的罵了一句,另外一隻手拽住陳圓圓的小手,又瘸著腿往伙房的方向跑,此時此刻大部分民工已經逃到了工地門口,現場變得不再那麼混亂,不過仍舊還有不少人悶著腦袋往外跑。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拉著她倆總算跑到伙房,見到杜馨然躲在裡面,驚恐的握著一把菜刀背靠牆壁,正茫然的望著門外,見到我們,她“咣噹”一下扔下菜刀,紅著眼圈跑過來喃喃:“剛剛有人開槍。”顯然剛剛那聲槍響把她給嚇壞了。
“馨然你沒事吧?”
“你沒受傷吧?”
蘇菲和陳圓圓異口同聲的關切問道。
“我我沒事兒。”杜馨然搖搖腦袋。
“沒事,趕緊跟我走!”我鬆了口大氣,朝著她出聲。
杜馨然帶著哭腔說:“我腿軟,走不動路”
我深呼吸兩口,稍稍弓下去腰道:“上來,我揹你!”
就這樣,我左手攥著蘇菲,右手拉著陳圓圓,後面揹著杜馨然,費勁巴巴的跑到工區的辦公樓,而誘哥、魚陽、周樂和孟召樂此時也全都出現了,正大聲吆喝、安撫著民工們的情緒。
跑上辦公樓,我一腳踹開周樂平常辦公的屋子,朝著她們仨喘著粗氣道:“你們就在這屋裡等我,把門反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