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當初要是沒有你,我們哥仨不可能從國內安全逃到阿富汗,我哥一直說,做人得知恩圖報,看來我這一報在這裡。”
“別他媽瞎嗶嗶,要走一起走!”我作勢要攙起來他。
猛子趕忙按住我的身子將我壓到地上,單膝跪地朝著對面“咔咔咔”點射幾下,從我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猛子的面頰早已經被淚水給掩蓋。
金剛掙扎著坐一起,倚靠在一棵樹幹背後,從褲兜裡掏出一副彈夾換上,滿臉掛笑的說:“猛子,帶帶三哥走我斷後這群狼是奔奔著吃肉來的吃不到肉絕對不會鬆口”
“我到站了,往後的路,你們替我走!”金剛自顧自的點燃一支菸,長長的吐了口煙霧苦笑:“將來混的好了,記得到墳頭給我碰杯酒,混的差了,我替咱王者先下去開啟疆擴土!”
猛子咬著牙朝對面開槍,揪心的嘶吼:“你他媽讓我回去咋交代?咋跟表哥說?”
“交代個雞八,咱們這一行,你還奔著長命百歲是咋地?”金剛咳嗽著吐出來兩塊血跡,抹了抹嘴邊呼著粗氣:“一塊從白山跑出來的就剩下咱仨了,咱不是三哥的原本人馬,不做出點貢獻,你和我哥往後憑啥高人一等?我哥性格內向,三哥、猛子往後多照顧他。”
“金剛!”我的眼圈瞬間紅了,眼淚禁不住的開始打轉,對面可能感覺我們這頭沒槍聲了,若隱若現的冒出幾個人影,金剛橫著臉瞪向猛子厲喝:“帶上三哥走!快點,否則老子這輩子都不認你這個兄弟!”
“草泥馬!”猛子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咬著嘴唇拽住我胳膊就往後硬拽,猛子“喝!”的低吼一聲,一手扶著樹幹,一手端著微衝奔著對面“咔咔咔”開始狂射。
猛子拉著我的胳膊,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猛衝,嘴裡聲音很小的呢喃:“咱倆不止是親戚,還他媽是朋友,你走了,往後我再也沒朋友了”
我心裡特別不是滋味,久違的屈辱感席捲我整個身體,我甚至沒有勇氣往後回頭,腦後傳來劇烈的槍響和金剛歇斯底里一般的嘶吼:“草泥馬,金鵬的籃子們,你們記住了,但凡我王者今天能夠活著走出去一個人,他日必定血戮你滿門!”
我和猛子不知道跑了多久,當看到“王者安保”那棟醒目的小白樓時候,我倆已經完全力竭,宛如死狗一般的趴在地上,我扯著嗓門嘶吼:“王瓅、老洪,救命!”
小白樓裡迅速跑出來一隊人馬,帶頭的是王瓅,看到我倆滿身狼藉,王瓅擰著眉頭一手攙住我和猛子一條胳膊,朝著身後的幾個青年厲喝:“偵查方圓二十里”
“十公里外的黃土坡,帶人救援佛哥!”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出聲。
“明白!”王瓅將我倆交給從後趕來的毒狼風華,轉身就朝安保公司院裡跑去,五秒鐘不到大院裡響起刺耳的警報聲,緊跟著四五輛皮卡車風馳電掣的駛出街口。
公司的醫務室裡,兩個醫生替我和猛子分別包紮了一下傷口,我側頭看向腦袋低垂的猛子問:“猛子,你沒事吧?”
猛子揚起腦袋,滿臉是淚水的望向我呢喃:“三哥,你說我得花多久才能忘掉曾經有個叫金剛的傻逼親戚,他陪伴我整整十五年春夏秋冬,他沒了,往後我的後背還能交給誰”
我咬了咬嘴唇沒有吱聲,根本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
就在這時候醫務室的房門被人粗暴的推開,金明宇火急火燎的衝進來,先是看了我一眼問:“三子,你沒事吧?”接著又回頭看向猛子問:“金剛呢?是不是跟佛爺在一塊?猛子你他媽啥表情?我問你金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