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豆豆”耳朵靈,第一時間揚起腦袋,“汪”的叫了一聲,朝著我搖起尾巴來,青年這才下意識的轉過來腦袋,看清楚是我後,他尷尬的笑了笑:“好巧啊。”
我點點頭,一臉笑容的說:“是啊,真巧!我晚上睡不著,出來遛彎,沒想到竟然看到你了,一塊吃點宵夜去?”
他猶豫了大半天后,點點腦袋道:“好。”
我們一塊到附近的一家露天大排檔坐下,要了兩碟小菜,幾瓶冰鎮啤酒後,我笑呵呵的替他倒上,輕聲問:“今晚上沒去表演啊?”
“嗯,今天嗓子不舒服。”他低著腦袋,滿臉的欲言又止。
我沒有深問,舉起酒杯道:“你這個工作確實費嗓子,來!整一個,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你客氣了。”青年跟我碰了一下杯,張了張嘴巴,磕巴的問:“那那位大哥情況怎麼樣了?”
我捏了捏鼻頭爽朗的笑道:“得虧你送的及時,要不然肯定出大事,他說等他出院以後一定要好好感謝你。”
“人人沒事就挺好的。”青年不自然的點點頭,幾次相遇我都沒仔細看他的模樣,此刻近距離觀察,我發現這小夥長得挺帥氣的,濃眉大眼,稜角分明,有點像演古惑仔裡的那個“浩南哥”。
吃飯的過程中,他幾次想要衝我開口,不過話到嘴邊他又生硬的轉移了話頭,我倆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了半個多小時後,可能平常不太跟人接觸,他的表達能力很一般,基本上都是我問他答。
幾瓶啤酒喝完後,我起身結賬,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然後推給他,樂呵呵的說:“卡里有五萬塊錢,你拿著先應急,如果錢不夠的話,再給我打電話,我電話號碼是”
見我突然給他銀行卡,青年忙不迭的擺手拒絕。
我硬塞到他手裡,微笑著說:“借給你的,等你有了可以再還我,你要實在覺得不好意思,可以到我的夜總會去駐唱,過幾天我打算開家夜總會,歡迎你這樣的有真材實料的人才入駐,你大我幾歲,我喊你聲哥,傑哥,人的腰桿有時候彎一彎,不意味著屈服,而是更好的活著,只有活著才什麼都能賺到。”
他愣了一愣,苦澀的問我:“你怎麼知道我遇上困難了?”
我開玩笑的打趣道:“算的,我師承龍虎山,能掐會算,好了!咱們是朋友,有啥事你給我打電話就好。”
一個人深更半夜的坐在醫院門口,黯然的抽著煙,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來找我們的,為什麼找我們,說明他一定是遇上了難處,可是什麼難處能叫這個很有原則的漢子如此猶豫,我想應該是錢!白天他送我們到醫院,親眼看到白狼他們開著兩臺路虎車,估計對我們的身價多少也有點了解。
我欣賞他的難以啟齒,更明白一文錢逼死英雄漢的苦澀,所以在吃飯的時候很照顧他面子的沒有開腔,想讓他好好的吃頓飯。
“老闆,用下你的筆和紙!”青年站起來,快速從大排檔老闆那裡借過圓珠筆和一張紙,然後低頭“唰唰”的寫下一張欠條。
“今周子傑欠恩人五萬元整,一年之內肯定還清,欠賬人周子傑。”寫完以後,他咬破自己的食指,在自己名字處按下個手印,鄭重其事的遞給我:“謝謝!”
“咱是朋友。”我咧嘴笑了笑,很隨意的揣起來他那張欠條,原本我是大不算收的,可看著他堅決的眼神,我又不想踐踏他所剩無幾的尊嚴,爽朗的一笑:“我說真心話,如果你走投無路的話,可以到我的夜總會去唱歌,拋開朋友的關係,我就是以老闆的身份邀請你的”
周子傑遲疑幾秒鐘後點了點腦袋回答:“我我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