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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多小時以後,我從“高家莊派出所”踱著八字步緩緩走出,同時還提溜著兩件警服,眼睜睜看著所裡僅有的兩輛警車閃著警燈呼嘯離去,這才笑呵呵的點燃一支菸,折回到我們的車跟前。
名利是個好東西,有名聲必定能賺到利益,有利益才能換上名望,王者的金子招牌外加三十萬的“降暑贊助費”換來那間鄉鎮派出所兩個小時的出警時間,對他們來說自己賺了,對我們來說也叫賺了。
車裡白狼和蔡亮正叼著煙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見到我拽門上車,兩人一齊看向我,蔡亮低聲問:“成了嗎?”
“把嗎字去掉!”我將警服丟給他倆道:“換上吧,至少可以正大光明的踹門,而且發生點什麼動靜也不會引人注意。”
“不會惹到啥麻煩吧?”蔡亮一邊換衣裳一邊問我。
我笑著搖了搖腦袋:“這種城鄉結合部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各種詐騙、搶劫、勒索之類的案件時有發生,有人冒充警察敲詐也不是啥稀罕事兒,把心放到肚子裡,該咋整咋整,我腿上和肚子上還有傷,待會的主力肯定是你們,自己多加點小心。”
“交給我吧大哥。”白狼揚嘴一笑,利索的將警服套在外頭,眯縫眼睛壞笑著問我:“對了,你身上有傷,那昨晚上跟嫂子是咋親熱的啊?”
“屁話,幹內種事兒又特麼不需要用腿。”我沒好氣的白了眼他,同時回味無窮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頦,回憶著昨晚上的“春江花月夜”,許久沒跟蘇菲親熱了,她現在真是越來越有女人味。
“比起來我越發覺得只有馬洪濤才配的上那身衣裳,他是個好人,可惜腦子不夠數,更不適合在單位裡摸爬滾打,周遊世界對他來說或許更適合。”蔡亮將最後一顆風紀扣繫好後,百感交集的嘆了口氣。
這次安佳蓓來石市參加王叔的葬禮,跟我聊過幾句,她和馬洪濤準備過兩個月開始環球旅行,用馬大詩人的話講,準備帶著安佳蓓像風一樣的過幾年正常人的生活,去澳大利亞的烏盧魯看看日出,到希臘的聖托里尼島去欣賞餘暉,吹吹夏威夷的海風,感受一下尼泊爾的雪景,光是想想那副畫面我都覺得美得不得了。
“好人嗎?”我揪了揪鼻頭,意味深長的笑了。
不知道從啥時候開始,我們衡量一個人的道德標準變得越來越低,一個人只要稍微不為自己考慮,做事公正嚴明一些,廣大群眾們就喜歡把這個人規劃到“傻逼”的行列當中去,正是因為人們道德水平的一降再降,馬洪濤這種異類才會顯得格外鶴立雞群,不管是同事還是領導都會為他蓋上一個“傻帽”的標牌。
“給扈七去個電話,告訴他無論如何守好後門,見到有人往外跑,就直接幹掉,不計代價的幹掉!”我從思索中退出來,朝著白狼笑了笑。
蔡亮勸阻我:“三子,我覺得還是給半腦打電話吧,扈七剛剛明顯對你有意見了,怕是會耽誤了咱的大事。”
“就給扈七打,機會我給他了,怎麼用在他自己,他如果願意跟咱們擰成一股繩兒,會按照我說的去幹,如果他有別的心思,潛伏在咱們當中,往後會比厄運更麻煩。”我固執的擺擺手。
“那厄運萬一跑了呢?”白狼眯起眼睛道。
“跑就跑了唄,反正我已經把欒城區應允給金三角的張天旭了,他要是有意見大可以去跟南疆之王一爭高下。”我挺無所謂的笑了,經過藍旗寨的事件,厄運被鄭義打了一槍後,我相信他們兩家的合作關係肯定徹底瓦解。
失去了周泰和的庇佑,厄運就算再狠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我倒是很期待他能從島國調點兵遣點將,完事跟我們正大光明的磕一場,我叫片刀告訴他,誰才是這片土地上真正的王。
掛掉電話以後,白狼擰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