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跳了起來,飛速從地上撿起槍來。
“喂!”王叔赫然吼叫一嗓子。
“屍體”條件反射的朝著王叔“嘣”的就是一槍。
距離不遠處的王叔猛然直起身子,一腳挑起當柺杖的狙擊步,右手接住槍托,甩手“呯”的就是一槍,那具“屍體”硬生生的栽倒在地,鮮血順著土地鋪成一大片。
“咳咳咳”王一劇烈喘息幾口,朝著鄭義輕笑:“小崽子,記吃不記打是吧?”
鄭義的兩隻手腕都被幹廢了,只是憑藉一股子蠻力將我撞倒,我回過神以後,拳頭不要錢似的照著他的小腹“咣咣”就是一陣猛懟,完事騎馬似的坐在他的身上,照著他的狗頭左右開弓。
“你他媽不光侮辱軍人的身份,還侮辱了人這個稱呼!”我是真急眼了,剛剛要不是王叔的突然開槍,我這會兒指定已經到閻王爺那去報道了,我從鄭義的臉上不知道具體揮舞了多少拳,打的他直翻白眼,我才氣喘吁吁的作罷。
“小三子”邊上的王一虛弱的朝著我輕喚一聲。
我馬上跑到他跟前,拱腰問:“怎麼了叔?”
“替我點支菸吧,我這會兒累的抬手的力氣都沒有。”王一像是肚子疼一般,欠下去身子,拿自己的膝蓋頂在胸脯上,半蹲半坐的倚靠著背後的大石頭。
我沒有任何廢話,快速點燃一根菸,塞到他嘴裡,關切的問:“叔,你是不是哪受傷了?還是什麼地方不得勁兒,我看你臉色蠟黃蠟黃的。”
“上歲數的人面板怎麼可能比得上你們年輕人細皮嫩肉,我沒事哈!”王一咬著菸嘴,用力的嘬了兩口,身體哆嗦的打著擺子,露出一抹慈愛的笑容道:“見到花椒和胖子的時候,替我扇了兩個大嘴巴子可以麼?”
“啊?為啥呀?”我不解的抓了抓腦後勺。
“兩個不孝子,我這輩子經歷最大的事情他們都沒能陪伴左右,不打他們打誰,不過打歸打,你們之間的感情千萬不能散,花椒這孩子沒啥大志向,血色在他手裡不可能發揚光大,以後就併入王者吧。”王叔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抽菸的速度也快了很多:“胖子是個實誠孩子,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城市之中仍舊信奉著所謂的忠孝仁義,與如今世界格格不入,好好的待他們。”
“叔,你看你,好好的說這些幹啥。”我心頭跳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王叔的身體不再像剛才那麼顫抖,眯縫著眼睛看向我微笑:“你剛才不是說要給我磕三個響頭麼?叔,這輩子做任何事情都喜歡雷厲風行,你現在就給我磕吧。”
“叔,你到底哪不舒服?”我心裡面那股不好的預感愈演愈烈。
“人吶,千萬不要走錯道,錯了就得還!”王叔咳嗽兩聲,用力的又嘬了幾口菸嘴,鼻孔噴出來一抹濃煙,仰頭看向北方,本來渾濁的眼珠子瞬間變得格外的透亮,眼神中透漏著無比的留戀和懷念,像是自言自語的嘀咕:“磕吧,叔不喜歡欠別人的,也不喜歡被人欠著。”
“好,我磕!”我抽了抽鼻子,畢恭畢敬的跪在王叔的面前,腦瓜衝地面使勁撞擊,發出“咚”的一聲脆響,朝著王叔微笑:“叔,你看好了,真正的響頭,一點水分不帶摻的。”
王叔斜叼著香菸,目光依舊望向北方,家的方向,他沒有出聲也沒有動,可是不知道為啥我的眼淚卻不受控制的往下掉,王叔身後的青石板,發出“滴答滴答”好像滴水的響聲。
我倒頭朝著他又重重的連續磕了兩個響頭,撞的腦瓜子有點迷糊,笑著問他:“叔,響不響?過癮不?不過癮我再給你磕倆,只當提前拜年了!”
王叔沒有吭聲,仍舊保持先前的模樣,但是他嘴裡的菸捲卻“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我心頭猛然略過一抹悲傷,匍匐著爬到他跟前,使勁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