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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世界上最尷尬的事情莫過於擼管子被爹媽抓,曠課讓老師查,朝著我滿臉怒容走過來的白襯衫不是別人,居然是上午剛剛找我和王興談過話的新班主任文錦,文錦挽著胳膊指著我腦門就訓斥起來,好啊你個趙成虎,上午剛給我寫完保證書,下午就開始曠課是吧?你這孩子徹底沒救了!
他不經意間瞄了一眼滿目狼藉的包房,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說話的腔調都變了,趙成虎你是喝醉酒在包房裡耍酒瘋麼?為什麼給人禍害成那樣了?
此刻不管是劉胖子的小弟,還是倫哥那幫人全都撤了,包間裡的桌子讓掀翻,滿地都是盤子、碗之類的碎茬子和殘羹,我的臉上和身上也全是血汙,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猜出來發生過什麼,文錦居然問我是不是耍酒瘋。
我咳嗽兩聲,指了指旁邊的丫頭說,對不起啊老師,今天我姐過生日,所以我想著遲到一會兒就回去,屋子裡是幾個朋友喝醉酒了,搶著付賬不小心把桌子給掀翻了。
文錦掃了眼丫頭,裝模作樣的點點頭,過生日也不能無故曠課啊?明天給我交份檢查,現在趕快回學校去,然後羅裡吧嗦的說教了好半天,無非就是不要惹禍,如果遇上什麼麻煩一定要第一時間跟學校和老師彙報。
我抓了抓側臉趕忙應承點頭,文錦從兜裡掏出個白白淨淨的手絹遞給我說:“到廁所洗乾淨臉上的血跡吧,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輕易跟人動手,你是學生要記住以德服人!以腦脅人!”
我“哦哦”了兩聲,朝他鞠了一躬,抓起丫頭就往樓口走,心裡還想著一個看起來挺純的爺們,竟然隨身帶手絹,難不成這傢伙也有啥特殊癖好不成?
我們剛走出去沒多遠,就被一個胖乎乎穿身黑西裝的中年人給攔住了,那中年人應該是酒店的經理或者老闆之類的,滿臉惶恐的問我,先生請把這次的損失給我們結算一下。
我長大嘴巴問他,沒人結賬麼?
中年人點了點腦袋,我當時就特麼尷尬了,先不說劉胖子他們一桌子飯菜花了多少錢,單是包間被我們禍害成那樣,重新裝修就得不少錢,這筆錢讓我出,我找誰說理去?關鍵我現在也拿不出來那麼多錢,錢都放在旅館裡了。
我有些心虛的問他,需要賠多少錢啊?
胖子走進包房看了一眼,滿臉肉疼的跟我說,先生包房讓弄成這樣,我們重新粉刷裝修的話,起碼需要三千塊錢。
我說,你稍等一下!我打電話讓朋友給我送錢過來。
我給倫哥連續打好幾個電話,他都沒接聽,估計現在應該在忙,看了眼空蕩蕩的電話薄,除了倫哥的,就只剩下陳花椒和陳圓圓的號碼,讓陳花椒大老遠從縣城跑過來給我送錢不現實。
我猶豫著,要不給陳圓圓打個電話?號碼都已經撥出去了,我又快速掛掉,和陳圓圓之間的關係已經夠亂了,如果再無緣無故欠她三千塊錢的人情,以後我看著她更沒底氣。
我舔了舔嘴唇,偷摸打量了幾眼這賓館的格局,悄悄湊到丫頭的耳邊說,姐你把高跟鞋脫了,待會跟我一起跑!
丫頭疑惑的看了我兩眼,老實的點點頭,彎腰開始拖鞋,我看向中年人問,大哥您看這樣行不?我朋友都在上課,我把手機先壓到您這兒,下午過來拿錢贖手機。
中年人看了眼我手裡的手機,為難的說,先生我只是個大堂經理,這些事情真的做不了主的,如果您沒法賠償的話,我們只能報警了,請求司法機關幫我解決麻煩。
旁邊的文錦顯然聽到我們的對話,立馬跟個鵪鶉似的低下腦袋往反方向走,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的嘀咕,衛生間在哪啊?難道不在這個方向麼?
瞅著這傢伙裝傻充愣,我心裡浮現出來一個大膽的計劃,我急忙裝出焦急的樣子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