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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我眯著看向旁邊的歐豪,沉寂幾秒鐘後點點腦袋道:“不回去也是好事兒。”
“至少心安。”歐豪抽了抽鼻子乾笑。
歐豪點燃一支菸,使勁嘬了一口緩緩的說道:“三哥,這次分開,咱們哥倆這輩子見面的機會估計都不會太多了,不管你過去是怎麼認為我的,我都得對你說句謝謝,感謝你讓我享受過一段非比尋常的經歷。”
我眨巴兩下眼睛淺笑:“操,突然這麼煽情,弄的我突然有點不會玩了,那哥也祝你此生無波無瀾,永遠與厄運無緣吧。”
歐豪長嘆一口氣道:“不扯了,你好好化妝吧,我再到旁邊屋子跟我家老歐告個別,待會我後爸安排人送我出國,麻痺的,突然一想到要離開華夏,心裡頭居然有點想落淚。”
我抿嘴笑了笑:“妥了!保重兄弟。”
這次能跟歐豪見面對我來說本身就是一場不大不小的收穫,本以為這小子早就消逝在王興的槍口下,能夠再度重相逢,至少也滿足了我曾經的些許遺憾。
“好運三哥。”歐豪伏在我耳邊輕聲喃喃一句後,轉身走出房間。
我閉著眼睛靜靜感受化妝師從我臉上的塗塗抹抹,腦海中迅速琢磨著回青市以後將來面臨的事情,大概半個多小時後以後,替我化妝的少婦低聲道:“可以了,您看看還有什麼不足的地方嗎?”
說著話她遞給我一面小方鏡,看著鏡面中的自己,好似換了一個人,眉毛高高挑起,面色慘白,臉型也變成時下比較流行的菱形臉,看起來完全像是換了個人。
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笑嘻嘻的朝著化妝師少婦道:“姐姐,您這手藝挺好的,在哪高就?”
少婦淡淡的回答:“石市第六殯儀館。”
“”我打了個冷顫,衝著她翹起大拇指,隨後換上一身制式西裝,掛上歐豪提前給我準備好的工作牌,撒丫走出房間,老歐這個老王八犢子心眼太特麼小了,我不過是指著他鼻子罵了句娘,竟然給我整過來個給死人化妝的專業人士。
半個多小時後,一列車隊緩緩由石市駛向高速路口,老歐的奧迪車上,我擔任司機的職務,畢恭畢敬的打著方向盤,歐團結則坐在後排,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慢條斯理的翻著幾摞檔案。
邊開車我邊沒話找話的打趣:“歐叔,讓我當司機,你這整的未免太膽大包天了吧?”
歐團結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框,腦袋都沒往起抬,硬生生的懟了我一句:“不然呢?要不你坐著,我給你開車?”
我訕訕的笑道:“我就是感覺您老藝高人膽大,嘿嘿。”
半晌後,歐團結合上資料夾,衝著我輕飄飄的出聲:“成虎啊,我想你這段時間聽過最多的話應該就是勸你離開,耳朵恐怕都快聽出來老繭了吧?”
“嗯。”我悶哼一聲。
歐團結鬆動兩下自己的領結,沉聲道:“我想勸你的跟別人不一樣,不知道小豪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是從最基層一步一步摸爬滾打爬起來的事情?”
我點點腦袋道:“大概聽過一點,我知道您在老鄭時期,還只是個紀j委書記,走到今天屬實不易。”
“我能走到今天,一半是運氣,還有一半靠著就是我的政治嗅覺。”歐團結一板一眼的出聲:“憑藉我這麼多年的嗅覺,我告訴你,這次的事件,上面並不是逢場作戲,你和賀鵬舉必須得躺下一個,甚至兩個人都逃不掉,說句不誇張的話,新皇也好,新上臺的領導班子也罷,他們需要的是一份響噹噹的政績,假如你們以為逃出國就可以高枕無憂的話,那就大錯特錯,我敢打包票,別說潛逃阿國,哪怕你們跑到南極,也照樣難逃法網。”
我怔了一怔,隨即開口:“歐叔,如果我們願意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