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自己是王者商會的負責人,還曾經指使過王偉、欒建等人對賀鵬舉實施犯罪活動。”
倫哥咬著嘴唇回答:“我有重度腦偏癱,大腦時常不受控制,經常會無意識的亂說話,這點公安醫院的病歷本上肯定有記錄。”
法官黑著臉警告:“請你尊重法庭紀律,不要把所有罪狀全都推到一個死人的身上,藐視法庭的結果很嚴重。”
距離倫哥四五米的地方,賀鵬舉突然開口:“報告審判長,我有話要說,我對自己起訴書上的所有罪證供認不諱,也承認王者商會和漕運商會曾經發生過多次特大火拼的事實,但張倫確實沒有參與,我可以為他證明。”
“我可以證明,張倫不過是王者商會的傀儡,沒有任何權利”
“我也可以證明!”
大偉、欒建、孟召樂、王瓅紛紛扯開脖頸喊叫。
這次不止聽審席上的觀眾們懵了,就連法庭上公檢法三個單位的人也全傻眼了,誰都不會想到跟王者勢如水火的賀鵬舉竟然會突然在法庭上翻供,而且意思再明顯不過,直接要將倫哥從整件事情上給摘出來。
主審法官焦躁的揮舞小木槌厲喝:“肅靜,全部肅靜!”
同樣身處手機這面的我和魚陽也禁不住怔在原地。
幾分鐘後,法庭稜著眼珠子出聲:“休庭,幾名犯罪嫌疑人可能存在串供行為,本院宣佈暫時休庭二十分鐘。”
魚陽瞠目結舌的望向我:“這特麼到底是咋回事啊”
手機那邊的馬靖估計聽到了魚陽的問話,鏡頭一轉,停留在三道人影的身上,聽審席的角落裡,小佛爺單臂摟著賀鵬飛,儘管兩人的臉上全都捂著口罩,但是我仍舊可以一眼認出來他們,坐在他們旁邊是大偉的媳婦蔣婷婷,此刻蔣婷婷早已哭成淚人。
沉寂半晌後,我輕聲呢喃:“賀鵬舉是個爺們。”
賀鵬舉之所以會當庭翻供只是因為看到了自己的哥哥和妹妹,他想用這種方式替自己兄妹延續生命。
二十多分鐘後,重新開庭,審判長捧著起訴書朗聲唸叨:“全體起立!經本院審理,被告人賀鵬舉涉嫌組織領導多起涉黑案件,涉案金額高達一點三億,並與x年x月x日,指使脅迫他人槍殺趙成虎、魚陽等人,證據確鑿,案件過程清晰,經以上所述,本庭做出以下判決,被告人賀鵬舉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判決下達之日,即為生效,本判決為終審判決,不得上訴”
賀鵬舉面無表情的聽著自己的宣佈,但透過他的眼角我看到他似乎一直在注視聽審席,或許是在看他哥賀鵬飛吧。
審判長放下判決書,肅穆的看向賀鵬舉出聲:“被告人賀鵬舉,你有權做最後陳述。”
賀鵬舉咬著嘴皮仰頭看向腦袋上的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呢喃:“好好活著,忘記仇恨,替我照顧好他們,本本分分的找個小城市重新開始生活,審判長我請求退庭。”
“允許。”審判長沉默一下,直接點點腦袋,兩個武警攙起賀鵬舉胳膊往通道外走去。
“弟”
“哥!”聽審席上頓時傳來兩聲歇斯底里的吼叫。
“大偉,照顧好我妹妹,你們只要活的好,我這個鍋背的就不冤!”賀鵬舉的身子微微停頓一下,隨後自己拽起腳鐐上的鐵鏈,快步離場,既沒有回頭,也沒有再說任何話。
望著賀鵬舉蕭索的背影,我心底說不出的悲拗,這麼多年我們不死不休的拼鬥到底圖的是什麼,打的又是什麼,當判決下達這一剎那,我為什麼會滿臉全是淚水。
“被告人蔡鷹,系漕運商會核心成員,於x年x月x日受被告人賀鵬舉指使,槍殺趙成虎、魚陽等人,證據確鑿,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被告人王偉、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