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著行囊想走走你走過的路,看看你見過的景,這一次我是來送你的。”
“你知道我要走啊?”我吐了口濁氣反問。
江琴輕輕點點腦袋回應:“嗯,從郝澤偉他們抓到王延慶我就知道,你肯定會走,只不過我不知道你會往哪走,算了,不說這些了,帶我逛逛不夜城吧?”
“好。”我猶豫一下,雙手插兜走在前面,江琴咬著嘴唇輕輕跟在我身後。
走在似曾相識的街道里,我時不時仰頭打量,好多年沒回來了,不夜城變得陌生很多,過去那些我熟悉的招牌基本上早就換掉了,不過大體的建築沒有變。
走到曾經的一號街,也是過去最富庶的地帶,江琴停駐下來,輕聲問:“你就是從這裡走出去的?”
“可不唄,那會兒這條街遍佈賭檔、棋牌室,隨處可見喝的爛醉的賭棍,治安差的不得了,三天一小架,五天一火拼,跟現在靠嘴活的小混混完全不同。”我點點腦袋苦笑:“那會兒我身邊有胡金、有蔡亮、有王興、有胖子,還有一大票兄弟,每天的生活就跟打仗似的刺激,真特麼像是做了場夢似的,這一覺睡了十年,醒過來發現自己還在原地,只是物是人非,不過還好,我的兄弟大部分都有善終,相信他們在千里之外,一定都能夠長命百歲。”
我喋喋不休的時候,江琴突兀的問:“那你呢?”
“我”我頓了頓,隨即笑著拍拍後腦勺道:“我也得活著,好好的活著。”
一陣風颳過,江琴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往起豎了豎自己的衣領微笑點頭:“那就好。”
我朝著她低聲道:“起風了,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在哪?”
江琴輕輕顫抖一下,聲音很小的說:“不夜城旁邊有好多日租房,我租了幾天,環境還不錯,可以做飯的,要不咱倆一塊吃頓飯?”
我猶豫一下,點點腦袋道:“好。”
隨後我倆溜達到附近的菜市場,亂糟糟的市場裡,充斥著各種難為的味道,但是江琴好像特別開心,饒有興致的跟小販們划著價,足足逛了半個多小時我們才買到一些蔬菜鮮肉,然後就跟過日子的小倆口似的拎著東西一塊走回江琴租的小房子。
邊摘菜江琴邊跟個主婦似的數落我:“你就是個馬大哈,你看看這黃瓜都蔫了,人家管你要八毛,你價都不知道還。”
“不差錢行不?”我叼著香菸樂呵呵的打趣。
江琴撇撇嘴嘟囔:“跟錢沒關係,這是一種生活態度,咱倆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假惺惺的抻直脖子問:“用我幫你乾點啥不?”
江琴將我推出廚房,指著隔壁的衛生間努嘴:“麻煩您老受累去洗個澡,頭髮油的都能炒菜了。”
一個多小時後,幾碟精緻的小菜上桌,我和江琴面對面而坐,很安靜,也很溫暖。
江琴低著頭,替我夾了一筷子菜,很是隨意的問:“你有話對我說嗎?”
我抓起二鍋頭給自己和她分別倒了一杯酒:“喝點吧。”
江琴舉杯跟我碰了一下,隨後揚起粉白的脖頸喝了一大口,不知道是嗆的還是辣的,酒沒入喉,她就劇烈咳嗽好幾聲,眼睛裡頓時閃現出一抹淚花。
我好笑的遞給她一張餐巾紙說:“慢點喝,不跟你搶的。”
江琴隨手擦了擦眼淚,很突然的說了一句:“成虎,跟我走吧。”
我怔了怔,直愣愣的看向她問:“往哪走?去哪?”
江琴咬著嘴唇出聲:“我帶你出國,這次陳花椒他們去接你的路線就是我制定的,讀警校的時候,我的副科就是地理,曾經想著徒步走遍祖國的大江南北,沒想到這個愛好派上了用場。”
我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沉默良久後,聲音很小的說:“跟你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