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鴻門宴吧?”我歪嘴輕笑。
“呵呵。”郝澤偉無語的笑著搖搖頭。
五分鐘不到,三隻巴掌大小的豬蹄被我吞進肚子,我愜意的打了個飽嗝,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微笑著問:“你是打算等我吃飽再動手嗎?換了便服,但是又特意挎著手銬,偉子你做事還是不夠小心吶。”
“啊?”郝澤偉意外的瞪大眼睛,跟我對視幾秒鐘後,他深呼吸一口氣點點腦袋,抻手從腰後摸出一副亮銀手銬放在桌上,低聲道:“三哥,我確實退出原單位了,可我仍舊還是個警察,就像我曾經跟你說的那樣,我有自己的堅持,上面既然下令要緝拿你,我肯定不能視而不見。”
“理解。”我不慍不怒的嘬了一口啤酒,粗鄙的拿手背擦拭了一下嘴邊的油漬搖搖腦袋道:“我曾經也跟你說過,如果有一天我會被判刑,我希望是你把我送進監獄,這話我一直都沒忘,但現在不行,我還有事兒沒做完,而且我也不能死。”
郝澤偉後背微微佝僂,做出一副隨時可能朝我撲上來的架勢道:“你不一定會死。”
我摸了摸鼻頭苦笑:“光是組織黑澀會一條就夠我牢底坐穿,如果再順帶刨出來我幾件故意傷害罪啥的,你覺得一杆ak裡的子彈夠槍斃我不?”
郝澤偉沒有說話,只是一眼不眨的盯著我,我慢慢的起身,朝著他抱拳道:“不管怎麼樣,感謝你的這頓飯,也感謝你今晚上的坦誠相待,我得走了。”
“咣噹”後廚的方向猛然傳來一陣響聲,緊跟著剛剛鑽進後廚的那個跛子中年和四五個年輕小夥,手忙腳亂的跑了出來,門口斜對面停著的一臺普桑車裡,也“騰騰”蹦出來五六個年輕小夥,這幫人的手裡都有槍,直接將我的退路給封死。
郝澤偉面色複雜的看向我,另外一隻手慢慢的朝胸口摸去:“三哥,束手就擒吧,現在來的人只是我們車站派出所的,最多五分鐘,市警局、武警都會趕過來。”
“耗子,對不住了!”說話的同時,我一隻手迅速抓起酒瓶子“咣”的砸向門口,另外一隻手朝前一攬,徑直薅住郝澤偉的脖領,攬在自己的身前,順勢掏出來他藏在胸口還沒來得及拔出來的手槍戳在郝澤偉的腦門上,朝著前後夾擊我的幾人惡吼:“讓開!否則我馬上幹掉他!”
說老實,我當時有點懵逼,因為整個過程郝澤偉壓根沒有反抗,甚至於我拽他的時候,他還特別配合的擋在我前面,當然這會兒不是琢磨這些的時候,我也沒往深處想。
“不許動!”
“別特麼亂來!”
屋裡屋外的人頓時慌了,一個個握槍指著我喊叫。
我湊到郝澤偉的耳邊低聲道:“耗子,你說兩句話吧,別讓哥們把咱們之間最後這點情義化成槍林彈雨,我既然敢單槍匹馬的跟你來吃飯,怎麼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呢,你瞭解你三哥的性格。”
郝澤偉嘆了口氣,隨即點點腦袋,朝著堵在門口的人道:“讓開吧,趙成虎的狡詐程度和心理素質超出你們想象,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暫時退讓,上級領導那頭我會交代。”
門外的幾個青年一看就知道是新手,握槍的手腕都不住的打哆嗦,聽完郝澤偉的話立馬條件反射的閃到旁邊,我挾持著郝澤偉一步一步慢悠悠退出飯館,完事拽開他們剛剛跳出來的那臺“桑塔納”的車門,先將郝澤偉推進去,完事又槍口指向其他人威脅:“千萬不要跟蹤我,否則你們郝隊的生命安全,我保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