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我和雷少強對視一眼,都沒再繼續吭聲,可以說這孩子爛到根兒了,也可以說他是生活所迫,但我感覺終歸到底還是社會風氣的問題,我相信他肯定不是打孃胎裡出來就這樣,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肯定也是經歷了我們想象不到的故事,沒有感受過他的經歷,我們無權妄加評論。
小夥抓了抓頭皮道:“三爺不怕您笑話,我當年也是一顆痴情種,跟我初戀物件好了三年多,不管風吹雨打我每晚上都會騎輛小破電瓶車接她下班,最後怎麼樣?還不是照樣被房和車給擋在她家門口,我物件答應我會給我五年時間發展,結果第二天就跟一個開寶馬的跑如家了,又哭又醉的迷茫了好幾天後,我也看明白了,這年頭,真心不低紅鈔票,感情只是x需要。”
我捏了捏鼻頭出聲:“估計只是沒碰上合適的吧。”
“不碰了,現在這樣挺好的。”小夥從兜裡掏出手機道:“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的號碼是您的吧?我儲存一下,將來要是有什麼搞不定的事兒免不了麻煩您,您有這方面的生意也記得多照顧小弟。”
正說話的功夫,他的手機響了,小夥馬上接了起來:“喂,媳婦出來了啊?我在一樓的101房呢,你過來吧。”
放下手機,沒兩分鐘,剛剛那個姑娘推門走進了,頭髮披散的,臉上梨花帶雨,卻又竭力擺出一副強顏歡笑的模樣,我看到她的脖頸和胳膊上明顯都有紅印,暗暗的嘆了口氣。
“那位爺睡著了沒?”雷少強朝著女孩問道。
“睡著了,這是他給我的小費。”女孩從兜裡掏出一小沓鈔票遞給男孩,眼中噙著淚,特別委屈的嘟囔:“老公,以後能不能別讓我和這種老男人那樣了,我害怕”
“辛苦了媳婦。”男孩手速飛快的奪過去女孩手裡的大票,回頭看向我道:“三爺,還得麻煩您把我們送回去。”
“我去吧。”雷少強拍了拍我肩膀,帶著兩人離開房間。
望著那女孩略顯單薄的背影,不知道為啥我突然想起來若干年前不夜城那個叫“江小燕”的陪嗨妹,記得當初我還差點因為她“一怒為紅顏”血戰恐龍,那會兒的我真的恨極了逼良為娼的勾當。
我低頭唏噓,隨著時間的變遷,我們最後活成了最初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陪著任寧一夥人在青市各個區裡“微服私訪、體恤民情”,但凡有點名氣的酒樓飯館都留下了我們的足跡,玩了差不多小半個禮拜,任寧的認命通知正式下來了,其他幾位大拿也得回濟市處理公務,將他們送上高速路口的時候,我禁不住長吐一口濁氣,這幾天他們玩的是挺開懷,我真累的快虛脫了。
任寧攥著幾張不到一千塊錢的發票假惺惺的朝我揮手:“小趙啊,你們繼續穩紮穩打,後面的路我會替你鋪平,能力範圍內的事情,你不提我也知道該怎麼做,我還是那句話,要認真貫徹學習省裡和市裡的路線和方針,違法亂紀的事情杜絕發生。”
“明白,明白!”我忙不迭的點頭。
目送幾臺紅旗車離去,我吐了口唾沫咒罵:“我學習你奶奶個爪兒。”
打發走任寧,我又馬不停蹄的趕回工區,這幾天雷少強負責接待中建派下來考核我們的工程師,也不知道事情具體進展到哪一步了,回到工區辦公室,剛一推開門我就被嗆眼的煙味給燻的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眯縫眼睛適應了好久才看到,小佛爺、蔡亮、洪嘯坤、誘哥、白狼、鬼哥以及幾個二代正腰桿坐的筆直的在研究什麼。
我捂著鼻子衝皇甫俠招招手道:“你們幹啥呢?擱屋裡集體自焚呢?操窗戶開啟,散散煙味。”
阿候鼻青臉腫的湊到我跟前道:“師父,佛爺說他馬上要回阿國去了,臨行前幫咱解決下賀鵬舉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