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左手刺稜稜的拎著一把“五連發”,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笑問:“沒來晚吧?”
“不晚,剛剛好!”魚陽從車裡探出來半個腦袋,撇撇嘴嘟囔:“鵬總,你這是剛從原始森林殺回來吧?車咋弄成這個逼樣?”
“嗯,抽空去了趟神農架,抓了幾個野人當下酒菜。”邵鵬齜著一口被煙燻黃的門牙樂呵呵的回答,同時衝魚陽努努嘴問:“你咋地了?一副失寵的模樣?”
魚陽幽怨的白了我一眼:“三哥不愛我了唄。”
“走吧。”我提了口氣,將帆布兜遞給旁邊的蔡亮,甩開大步奔著會所的大門方向走去,隔著老遠就能聽見大廳裡傳來砸牆似的重低音節奏。
大廳裡面門口或站或蹲聚了不下三十多號十八九歲的生慌子,正嘻嘻哈哈的聊著騷嗑,見到我們進門,這幫人“呼啦”一下全站了起來,帶頭的是個染著一腦袋紅毛的小青年,嚼著口香糖,一臉嘚瑟的努嘴:“有請帖沒?”
用這種毛還沒長齊的小崽子看門屬實挺不上檔次的,但也是最有效的,我相信這幫染著紅毛綠尾巴的小孩很多人可能還沒身份證,如果真鬧出事兒,特別的麻煩。
你動手打他們吧,犯法,尤其是一些不講理的家長能攆著你屁股後面不停的求賠償,他們揍你吧,白挨,不夠判,進去頂多也是說教兩句就又放出來了。
老早以前石市很多經營亂七八糟場所的老地痞就這麼幹,把當地的警察弄的很是頭疼。
雷少強微笑著說:“我們去哪都不用那玩意兒,告訴你老闆,就說王者的人來了,讓他收拾出一間大包。”
紅毛小子梗著脖頸,吐了口唾沫冷笑:“王者的人多個雞八是咋地?私人會所,我說不讓你進去,就算聯合國秘書長來了也白扯,能不能聽明白?大胖,去給我整個招牌,就寫上王者與狗禁止入內。”
“哈哈”一幫小崽子全都笑出聲。
“小老弟,我看你是真沒捱過揍,不知道對這個社會應該充滿敬畏。”蔡亮稜著眼珠子將帆布兜遞給雷少強,直接把手摸向了後腰。
“草泥馬,你想怎麼滴!”
“牛逼什麼牛逼!”
一幫生慌子立馬跟瘋狗似的咋咋呼呼的朝著我們就撲了上去。
“都給我滾蛋!”邵鵬和蔡亮擋在最前面怒吼。
邵鵬兩腳踹趴下一個傢伙,蔡亮一把薅住帶頭的紅毛小夥頭髮,照著玻璃門“咣咣”猛撞幾下,將鋼化的玻璃門給幹出來幾條裂縫,緊著掏出卡簧就懟在他肚子上低喝:“小逼崽子,你剛才說啥?”
小夥被撞的滿頭冒血,仍舊死鴨子嘴硬的低吼:“牛逼,你特麼就乾死我,弟兄們別管我,上!”
這麼點的孩子,腦海裡根本不存“怕”這個字眼,對他們而言,誰給他們錢,誰就是親爸爸,什麼江湖老大都沒去網咖打一宿遊戲或者摟個小妞開間高檔點的賓館練腰來的更實在,尤其是一聽到自己老大喊話,一個個再次瘋狂的往我們跟前湧動,還有不少人已經拎起了片刀和鐵管。
這時候,一個穿著皮夾克,身板精壯的平頭中年,帶著兩個壯漢從二樓走了出來,中年扯著脖子喊了一嗓:“都他媽幹什麼呢?鬆開,全部給我鬆開!”
小孩兒們頓時讓開一條道,老老實實的朝著中年喊了聲“林哥”,整的就特麼好像黑澀會拜碼頭似的。
中年摸了摸額頭,猛不丁看到我,咧嘴笑道:“呀,這不是王者的趙總嘛,趙總怎麼想起來今天大駕光臨我們這小破地方了?”
“你是?”我皺著眉頭明知故問。
中年左右摸了摸口袋,接著有些歉意的撇嘴:“忘記帶名片了,不好意思哈,趙總可能不記得我了,我叫王林,您當初幹萊西工程的時候,沙子和水泥是我送的,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