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陽估計也看出來賀鵬舉的異狀,很隨意的擺擺手道別:“我說二哥渾身怎麼綠光環繞呢,敢情是在牌場上大殺四方,這地方風水挺好哈,除了是破鞋聖地還有地下賭莊,回頭二哥高低領我見見世面,叫我看看傳說中的高階局到底是啥樣,我先撤了二哥,我家三總還擱醫院等我送飯呢。”
說著話他掏出手機裝模作樣的撥通一個號碼,很聰明的故意貼在耳邊嚷嚷:“你想吃魚翅煲飯還是水煮牛腩?誒臥槽,你猜我剛剛碰上誰了?碰到賀家二哥了,行行行等回去再說哈。”
走出去幾步,魚陽回頭看了眼賀鵬舉疑惑的問:“二哥,你不回去啊?要不我捎你一道,我開著車呢。”
“不用,我等等我朋友,他馬上就下來。”賀鵬舉電線杆似的杵在原地,表情從容的擺擺手道:“替我給三子問好,讓他多保重身體,有時間我到醫院探望他。”
魚陽伸了個懶腰揮舞手臂道:“必須的,我們兄弟沒啥優點,就是耐造、扛操,甭管多大的傷,只要從床上貓一陣子就又能生龍活虎的蹦躂,你不走,我就先撤了啊。”
“路上注意安全。”賀鵬舉宛如長者一般的點點腦袋。
等魚陽消失後,賀鵬舉站在原地沉思了半晌,下意識的衝著我藏身的樓棟望了過來,怕他會看到我,我趕忙小心翼翼的往旁邊挪了挪身子,生怕會發出什麼響聲把聲控燈給弄亮。
賀鵬舉看了十多秒鐘後,慢悠悠的掏出手機放在耳邊聲音很小的打電話,因為我們雙方距離比較遠,加上他又是刻意壓聲,我一個字都沒聽清楚他講的什麼。
不過我看到他打完電話以後,四層陽臺的燈光瞬間就滅了,隱隱約約我看到好像還有個傢伙好像站在陽臺上的玻璃後面朝下張望,賀鵬舉抬頭望了一眼,邊打電話邊往小區門口的方向走,看似很平靜,但是越發突顯出他此刻內心的不安。
事已至此,我的計劃差不多完成了一半,之所以讓魚陽故意和賀鵬舉走個臉對臉,就是想“引蛇出洞”。
以賀鵬舉狡黠如狐的性格絕對會以為自己露底了,如果樓上的人真是他的私人武裝,我相信丫的第一反應肯定是他們轉移,只要那群人現身,我就有機會跟上,完事給歐豪或者郝澤偉去個電話,連鍋端的手段他們比我更專業,白白送給他倆一場造化不說,我還能正大光明的解決了後顧之憂。
現在整個青市,最讓我忌諱的不是鴻門蘭博,也不是那位身處太原卻能遙控指揮的參謀,恰恰是面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卻又從未展露出自己真實能量的賀鵬舉,很多時候我感覺我倆特別像,不同的是他比我更加殺伐果斷。
賀鵬舉離開十多分鐘後,四樓上的陽臺燈再次亮了,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兩個青年開啟窗戶朝下面張望,好像是在跟什麼人打電話,我馬上撥通郝澤偉的電話道:“趕緊來黃島區太子路上的綠源小區一趟,給歐豪打個電話,就說我說的,有場大功勞等著他撿。”
“為啥讓我給他電話?我倆也不是一個系統的啊。”郝澤偉迷惑的問。
我挺無奈的解釋:“功勞太大,你這個小身板根本抗不下,不找個有身份的人分享你的功勞,最後你連雞毛都得不到,歐豪是自己人,他立功了,肯定會記你的好,還用我說的再詳細點不?”
郝澤偉很快回過來味兒:“明白了,三哥你特麼不混政治,簡直白瞎人才了。”
說話的功夫,一輛七八成新的金盃車“吱”的一聲停在樓洞前面,車裡的人故意“嗶嗶”按了幾下喇叭。
我仰著腦袋看向四樓的方向,語速飛快的催促:“麻溜的,我估計這幫人估計要跑,如果你們過來,我沒在,馬上給我打電話,對了告訴歐豪,不要喊太多人,儘量只叫自己的嫡系,萬一整出什麼烏龍,我不至於太卡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