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警員遲疑幾秒鐘,一左一右攙住了我的胳膊。
大案組裡,我看了眼筆錄,直接簽字按下手印,很快就被他們送到了石市的看守所,可能是胡鐵林提前打過招呼,看守所的人沒有太過為難我,象徵性的拿推剪從我腦袋上蹭了兩下,換了雙草鞋就把帶到了一個號子裡。
行政號說白了就是普通拘留禁閉,關押了一些因為酒駕、打架糾紛之類的小案子。
把我帶到號子裡,管教清了清嗓子吼:“都老實點,自己玩自己的,別沒事找事,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別說我沒事先提醒你們。”訓斥完以後,管教朝我笑了笑:“都是些短期犯,您自己找個好位置,有啥需要的及時喊我。”
“成,謝啦!”我點了點腦袋,看到管教此刻的模樣,說老實話我有點想笑,記得前幾次進來的時候,管教也好、獄警也罷,基本上都是一張撲克臉,那架勢恨不得要殺人,可是再看看現在,不得不說地位這玩意兒真的是走到哪都好使的通行證。
走進監號裡,大概三十多平米,門對過的方向擺著幾張上下鋪的高低床,屋裡瀰漫著一股子臭腳丫和潮溼的特殊氣味,一共有八九個人,此刻正毛愣愣的盯著我來回打量,一個坐在床沿的光頭從褲襠上抓了一把,牛逼哄哄的問我:“哪的呀?因為啥事進來的啊?”
說話的同時還故意露出胸口的青色紋身,接著牆跟前也站起來四五個小年輕,看架勢這還是個小團伙。
我瞟了他一眼,微笑道:“自己玩自己的,別招我,能聽明白不社會哥?”
“臥槽尼”光頭伸手就要抓我脖領,不等他動手,我直接抬腿就是一腳踹倒他肚子上,將狗日的踢了個趔趄,接著單手掐住他的脖頸,甩手就是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擰著眉頭冷哼:“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接著我側頭看了眼周圍的幾個小青年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老老實實繼續蹲牆根眯著,惹我不爽,我把你們全送拘留號裡!”
“幹什麼!幹什麼!”管教“咣噹”一下開啟門,見到屋裡的架勢,衝著我尷尬的一笑:“三哥,別讓我難做。”
“嗯,不會的!把這個傻逼玩意兒換別的號裡去,看著他礙眼。”我一把推開光頭,大大咧咧的坐到他先前坐的那張床上,仰頭就躺下,命令服務員似的招呼管教:“待會讓雷少強給我送幾條煙,拿幾本小說進來。”
“真他媽沒眼力勁!”管教薅著光頭青年就走了出去,號子裡頓時變得寂靜一片,剛才試圖要跟我槓一下的那幾個小青年直接鵪鶉似的拿腦袋低到了褲襠處。
我枕著胳膊環視了眼號裡的臨時獄友們,提高嗓門道:“我再重申一遍,你們愛幹啥幹啥,但是別來招惹我,我有殺人許可證,誰擾我,我就乾死誰,總共也就十五天,希望咱們都友好的相處。”
我剛說完話,鐵門“吱嘎”一聲又開了,接著又是一個光頭走了進來,我眯縫眼睛望去,直接“臥槽”一下坐了起來,衝著他問:“阿奴,你咋跑進來了?”
“偷了輛腳踏車,正好十五天,嘿嘿”他衝我靦腆的一笑,一屁股坐到我床邊,從懷裡摸出一把瓜子道:“強哥怕你身邊沒使喚的人,就讓我進來伺候幾天槽子。”
“真雞八能作。”我倆跟坐自己家炕頭似的,邊嗑瓜子邊隨意聊著天。
“阿奴你跟我說說,你們後來去找佛爺,都發生了點啥?”我盤腿靠牆,饒有興致的問佛奴的話。
佛奴搖了搖腦袋道:“我啥也沒幹,就從一家小旅館住了兩個月,白天盯梢,晚上出去找小姐,佛爺啥事也不讓我摻和,就讓我盯著一個男人,有什麼事情都是他帶著肥波和柺子哥去幹的,後來我才知道我盯的那個男人是島國央行的行長。”
“呃”我舔了舔嘴皮沒有再深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