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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計劃在京城停留個一兩天就離開,可王興猝不及防的跟劉晴求婚了,無奈之下只能再多等幾天,王興的婚禮是在京城舉行的,沒有通知任何人,他和劉晴從民政局領完結婚證,找了家檔次不算太高的小飯館,只請了我帶去的一行兄弟和胖子兩口子。
飯桌上王興紅著眼睛攥住我的手腕呢喃:“三子,我以為我可以為你扛一輩子刀,但這次我恐怕得歇歇了,原諒哥的不戰而退!”
“可以退出去是種幸運。”我同樣聲音哽咽的握住他和胖子的手,沒有人能夠理解我們之間的感情,就像沒有人懂天到底有多高,海究竟有多深一樣。
胖子兩眼噙滿淚水,說話的腔調變得糊弄不清:“如果可以,我們在京城等你。”
“呵呵,好!”我使勁點了點腦袋。
我可以退麼?答案肯定是否定的,我的存在關乎了太多人的利益,從羅家到金融街,再從王者的高層到工廠裡的職工,太多人的命運跟我捆綁在一起,我不能讓那些為我提刀揚名的兄弟最後無依無靠,更不能讓我們耗費八九年的青春付之東流。
王興端起酒杯,聲音清晰的看向我:“此生如若你能安然無恙,我的戰刀必將永遠歸鞘!”
我樂呵呵的點頭:“歸鞘吧,我現在的身份沒人敢直接要我命。”
一頓酒喝到最後,我們三個眼瞅著要到而立之年的男人竟哭的稀里嘩啦,第二天天還沒有亮,我們一行人就出發了,我先把蘇菲送到蘇天浩那裡,臨下車的時候,蘇菲怔怔的望向我,像個孩子一般撒嬌:“三三,我羨慕劉晴、羨慕柳玥。”
我親吻她的額頭呢喃:“等我忙完,一定送你場盛大的婚禮。”
飛機上,望著窗外的白雲,我心裡說不出來的感慨,人生像是場旅程,不同的時間段會遇上不同的人,王興和胖子到站了,我祈禱他們未來的日子可以無限光明,而我的征戰還要繼續。
抵擋內蒙的時候,剛剛中午,來接我們的是個二十八九歲的青年,小夥長得很精神,站在安全通道口手裡舉著一塊“熱烈歡迎王者商會”的塑膠牌匾。
李俊傑笑呵呵的走過去問道:“哥們,你是聯合衡器廠的啊?”
“您好,請問是王者商會的趙總麼?”司機點點頭,好奇的打量我們一行人。
“對。”李俊傑點點腦袋,來之前我們商量好了,我藏在人堆裡冒充馬仔,畢竟這邊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中間有沒有人使壞,我們根本不清楚,小心一點無大錯。
“李廠長在酒店等候貴賓們,咱們的車在外面,幾位請跟我來。”青年鬆了口氣,作出邀請的手勢。
機場外面,兩臺黑色的“勞斯萊斯魅影”整齊的等待,我眯著眼睛打量幾秒鐘後,微微朝著李俊傑點頭,他跟隨那個青年上了第一臺車,我則帶著張天旭、大偉、胡金和蔡亮一塊鑽進另外一臺車裡面。
大偉鄉巴佬似的仰頭在車裡來回打量,吧唧嘴巴嘟囔:“這廠子也不像要黃的節奏啊,四五百萬的豪車開著,看起來比咱們可有樣多了。”
“閉上嘴巴死不了!”胡金瞪了一眼大偉。
給我開車的是個二十四五歲的小夥,小夥咧嘴一笑道:“國企窮的是工人,富的是領導,工人們拼死拼活的幹一輩子可能連套房子的首付都拿不出來,領導大筆一揮,兩臺路虎就出來了,就這雞八社會,沒轍!”
“哥們,你不是衡器廠的啊?”我好奇的問道。
小夥一臉苦大仇深的怪笑:“以前是,後來走了狗屎運被李總看上了,當個跟班司機,這車名義上是我們廠子的,實際戶口在我們李總和他兒子名下,假如有一天廠子黃了,車還是人傢俬有的。”
胡金迷糊的微笑問:“人家都說一個司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