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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偉鵬話音還沒落地,王興、雷少強倆就“蹭”的一下躥了出去。
把我一個人給晾到小床上,我瞟了眼旁邊的耿浩淳,他好像木頭似的立在旁邊好奇的打量著我。
我說,你瞅啥?
他撇了撇嘴說,瞅你這樣的還想爬起來跟人幹架麼?省省吧,別給弟兄們拖後腿了。
我心說確實也是這個理兒,反正我去了也是累贅,還不如安安生生的從房間裡待著,等他們回來,我說:“明知道我這樣了,那你為啥還不去幫忙?咱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他用看白痴似得眼神掃視著我說,我只對陸峰和劉胖子的事情感興趣,沒有搞定他倆之前,我不是你小弟,更不會摻和這些爛攤子。
我看向耿浩淳說,你挺有意思的,熱血起來像只瘋子,冷靜下來又是個面癱。
耿浩淳面無表情,吹了吹散落在眼前的頭髮說,我有人格分裂證,殺人不犯法,你信不?
我不屑的說,信你個錘子。
耿浩淳嘴角微微上翹,那不就對了,我只是一想到過去欺負我的那些人的時候,脾氣就收不住,平常時候說話辦事還是會走腦子的,你不會理解被人從小學三年錢一路欺負到高二是種怎樣的心情,更不會想象的到,讓人欺負了十幾年,好不容易有一隻天使飛進你的世界,可是卻又被惡魔蹂躪時候的那種絕望,你沒有經歷過我經歷的事情,所以你根本沒資格對我評頭論足。
我問他,你的天使是讓陸峰糟蹋了麼?
耿浩淳搖搖頭,苦笑著又轉向窗戶外面,沉默了足足能有五分多鐘後才出聲說,其實和陸峰沒有關係,相反陸峰還幫過忙,只是我心底恨!恨所有和劉胖子有關係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我能感覺出來他的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的亂響,後背也稍有些輕微的抖動,我說:“如果你壓在心裡憋屈的慌,其實可以當故事跟我講講,我這個人嘴巴嚴,從來不會到處跟人瞎逼逼。”
“故事很長。”耿浩淳兩手託在窗臺上,低垂下來了腦袋,我看到他的淚水一滴一滴打在窗臺上面,又是一兩分鐘的沉默後,耿浩淳操著略帶沙啞的嗓子跟我講起就他和他的天使之間的故事。
耿浩淳是外地人,小時候跟著父母從老家遷到崇州做生意,因為他不會說本地方言,所以從小就沒什麼朋友,同齡的小孩兒總是欺負他,起初他還敢還手,可是每次還完手對方就把自己的哥哥姐姐什麼的喊過來揍他,打又打不過,罵也罵不過,久而久之耿浩淳就養成了逆來順受的性格。
一直到他念小學,念初中,哪怕是剛剛上高中,他背後都始終掛著“廢物”的標籤,本來他以為這樣的日子恐怕要永遠持續下去,誰知道在他上高中的第二個禮拜,家裡突然發生了變故,他爸跟人通宵打麻將被人聯合坑光了財產,還欠了一屁股饑荒,老頭一著急喝農藥自殺了,他媽也一氣之下病倒了。
人死了可是欠的賭債還得還,耿浩淳就利用晚上時間到“不夜城”的練歌房去當服務生打零工,在這裡他認識了他的天使,一個叫小莫的女孩,小莫是練歌房的“公主”,從耿浩淳去上班第一天就很照顧他,總幫著他跟客人爭取小費,從來不嫌棄耿浩淳窩囊。
倆人的關係也越來越好,曾經有一段時間耿浩淳甚至搬到小莫住的地方,可惜好景不長,沒多久耿浩淳發現練歌房的老闆劉胖子總是對小莫動手動腳,還有好幾次把小莫硬拽到他辦公室裡,每次出來的時候,小莫都會偷偷抹眼淚,胳膊大腿上更是青一片,紫一片。
耿浩淳就算再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他性格懦弱,不敢去找劉胖子理論,只是私底下讓小莫別幹了。
過慣錦衣玉食的生活的小莫肯定不願意捨去這份輕鬆來錢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