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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杜馨然的話,我心裡“咯噔”了一下,本來都醞釀好的說辭一下子全嚥了回去。
我倆來到最近的“必勝客”,找了個靠角落的地方相對而坐,我點了一杯橙汁,她要了一杯奶茶,一時間誰也沒開腔,她低著腦袋把玩著吸管“滋溜滋溜”故意嘬出響聲,感覺她比我沉得住氣的多。
“那啥二妞呀。”我乾咳兩聲先開啟話匣子:“聽說你最近把杜家那點家當都給抵出去了?”
“你準備幫我贖回來麼?”杜馨然歪著腦袋瞟了我一眼。
我搓了搓兩手乾笑說:“贖是肯定要贖的,只不過最近咱家有點絮亂,石市和崇州各管一攤,青市這頭的錢全都押到了平度市,還不知道具體什麼時候能開發,等資金緩和過來,咱第一件事情肯定是幫你贖回來家業。”
杜馨然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哦。”
我倆一瞬間再次陷入了沉默當中,大概有兩三分鐘左右,杜馨然揚起腦袋說:“你找我只是想說這事兒啊?如果是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不單純是為了幫你,一是因為我跟菲菲私交好,對王者也有感情,二來是因為我覺得這事兒值得我投資,做任何生意都有風險,王者能緩過來的話,我的投資最少能翻兩倍,緩不過來,我也沒賠,我把錢借給王者了,你不可能不認賬對吧?”
我笑著問:“萬一真賠了呢?我認賬但就是沒錢給,你可咋辦啊?”
“那就什麼時候有錢什麼時候再還吧。”杜馨然嘆了口香氣,眼神中飄過一抹失望:“好了,我困了,能不能送我回去?”
我誠心實意的注視著她的眼睛道:“馨然,我其實最想說的是謝謝,感謝你能夠”
“我不想聽謝謝!”杜馨然的嗓門驟然提高。
本來店裡就沒多少人,隨著她這一嗓子,零散的幾桌客人和幾個打瞌睡的服務員一下子把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我們身上,杜馨然紅著眼睛指向我鼻子說:“你以為我拿整個杜家賭就是為了聽你說一句謝謝嗎?你以為我差點被杜家除名只是想換你一聲感謝嗎?看來我對你的印象始終都停留在那年你穿著制服當小協警的時候了,現在的你成熟了,知道什麼話不能隨便說出口,再見吧!”
說罷話,她紅著眼睛就往出走,我抻手拽她胳膊,被她一下子甩開,她幾乎是小跑著奔出了“必勝客”,我來不及多想也快速攆了出去,我倆在大街上一個跑一個追,持續了兩三分鐘,我不是追不上她,只是追上了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
終於她跑累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默默的走到她旁邊,想著安撫兩句,她又故意把腦袋扭向別處,整的我兩手抻在半空中尷尬的不知道應該往哪放。
“嗚嗚嗚”杜馨然邊哭邊揚起腦袋罵了我一句:“你是死人啊,難道不會抱抱我麼?這種事情還需要我教。”
“啊?”我頓了一頓,伸出手臂輕輕的耷在她的後背上,杜馨然順勢將腦袋埋在我胸前哭的更加大聲了,眼淚頃刻間就把我的胸口給浸溼,一邊哭她一邊捶打我胸口呢喃:“我不是為了讓你說謝謝,不是”
“對不起,我口誤了。”我語無倫次的狂點腦袋,我這個人做小到大都這個毛病,見不得女人掉眼淚,一瞅著她們哭就開始懵逼,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我好累啊,家裡人罵我賤,放著那麼好的條件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上,為什麼偏偏要在你這棵樹上吊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知道自己愛的很卑微,甚至沒有尊嚴,可我沒辦法,我想過不再騷擾你,可是當你遇上困難還是會控制不住的緊張,還是會去想盡辦法幫你。”杜馨然趴在我懷裡,斷斷續續的哽咽:“每天晚上閉上眼睛,我腦子裡都會想起來那時候你穿一身警服,一天到晚沒正經的樣子,我也好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