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讓我先幫他把褲子提起來可以麼?”
“就算是你爸爸,你也沒權利破壞現場,出去,全部給我出去!”那警察黑著臉,不耐煩的一巴掌推在我胸口。
“滾蛋!”我一把推開他,握著手裡的水果刀直接頂在他下顎,聲音沙啞的吼叫:“我他媽跟你說沒說,這是我弟弟,我想看看他,不行麼?”
“幹什麼,鬆手!”
“馬上舉起手來!”
“總檯、總檯,請求支援”
廁所門口圍聚的那堆警察“呼啦”一下將我們包圍,一個個吆五喝六的指向我和蔡樹澤嚎叫。
“成虎,你別衝動。”杜馨然此刻也顧不上那麼多,直不楞登的跑進男廁所,朝著我使勁搖搖腦袋。
急歸急,我並沒有完全喪失理智,衝著杜馨然道:“給郝澤偉打個電話,讓他馬上過來。”
這事兒找歐豪或者任寧其實更好使一些,但如果我當著眾目睽睽之下給他倆打電話,無異於告訴別人,他們跟我都是穿一條褲子的,將來的麻煩事肯定少不了。
被我用刀頂住下顎的傢伙,小心翼翼的開腔:“你冷靜一下,家裡人去世,我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這種方式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眉頭緊皺,喘著粗氣道:“我不想跟你多嗶嗶,我也理解你處在這個位置不容易,待會我喊個能扛事的人過來背黑鍋,現在我就想給我弟弟穿好褲子,讓不不至於走都走的沒尊嚴,可以不?”
那傢伙沉默幾秒鐘後,點點腦袋道:“可以,但最好帶上一次性手套。”
“阿澤,給根子把褲子提起來。”我衝著蔡樹澤使了個眼色,他從一個警察的手中接過來一次性手套,滿臉是淚水的替自己兄弟將褲子提好,我們僵持了大概不到半個小時,郝澤偉風風火火的趕過來,先是招呼我放下武器,然後將那個警察喊到旁邊耳語幾句後,那幫警察才又稀稀拉拉的走出廁所。
郝澤偉朝著我輕聲道:“三哥,行有行規,最多給你們五分鐘時間,是我唯一能做到的,千萬不要破壞現場。”
“謝謝。”我將手裡的水果刀交給他,盯盯的望向蜷縮在便間裡的根子,眼淚剎那間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根子蜷縮在角落裡,臉上表情極其恐怖和猙獰,眼珠子凹的跟個金魚一樣,鮮血順著眼角和口鼻淌出來,已經乾涸,脖子上和額頭上的青筋格外扎眼,可以想象到他死前一定是經過劇烈的掙扎。
蔡樹澤摟著根子的屍體失聲痛哭:“根子,你麻痺別跟我開玩笑,咱不是說好了,一起當大哥,一起賺大錢,等有錢了就在烏節路旁的小區給爹媽買套房子的麼,你他媽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我一眼不眨的瞅著這個木訥實誠的孩子,昨天晚上,我還跟他說,等有時間讓他領我到新加坡的魚尾獅像去看看,到肯特崗公園走一走,可沒想到短短的一個早上,我們竟然天人永隔。
剎那間,一股子莫名的情緒湧上我的大腦,我感覺自己的胸口悶得幾乎要爆炸,連呼吸都變得極其苦難。
郝澤偉輕輕拍了拍我肩膀道:“三哥,時間到了,別難為兄弟們,讓我同事們先處理現場,有什麼別的事兒,咱們晚點再聯絡,可以不?”
“嗯,別為難警察阿澤。”我朝著痛哭流涕的蔡樹澤輕喚一聲。
最後還是在我和杜馨然的拉拽下,蔡樹澤才哭天喊地的放下根子的屍首,我們幾個默默無語的走回病房。
房間裡,蔡樹澤一個哭了很久,足足能有十多分鐘後,他才抽了口氣問我:“三爺,剛剛砸門的那個傢伙,你認識不?”
“長什麼樣?”我心情複雜的問了句。
蔡樹澤想了想後說:“中等身材,穿條藍色的七分褲,長得有點像古惑仔裡的大天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