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接著問,沒什麼問題的話,幫我準備一床鋪蓋,我想睡覺了,這幾天累的跟傻駱駝似的。”
郝澤偉合起來卷宗,皮笑肉不笑的瞄了我一眼道:“你心還挺大的,在這種地方都能睡的著。”
我嬉笑著說:“我跟你說哈,我就在審訊室和看守所睡的最香,為啥?因為門口有警察替我站崗,從你們這兒,我能一覺到天亮,中間不帶翻身的。”
郝澤偉眯縫眼珠子又仔仔細細打量我幾秒鐘後,夾著那一摞卷宗離開,沒多會兒一個小協警抱著兩床還沒拆開包裝的棉被丟給了我。
我自娛自樂的將一床被子直接鋪到地上,然後和衣蓋起另外一床被子道:“郝隊挺講究的,知道我有潔癖,哥們你待會出去告訴你們郝隊一聲,明早上受累幫我準備份早點,我想吃燒餅,外焦裡酥,嚼起來嘎嘣脆的那種哈。”
“你當這兒是住五星級賓館呢?還特麼點餐?”小協警白了我一眼。
“有區別麼?死刑犯還有人權,別說我只是個嫌疑犯。”我愜意的躺下身子道:“你們郝隊呢?讓他過來嘮嘮家常唄。”
小協警沒好氣的撇撇嘴道:“郝隊帶人出去了,明早上不一定能不能回來,你老實點,別沒事找事。”
說罷話,小協警“咚”的一聲摔上門離開了。
我豎著耳朵聽了半天外頭沒動靜後,才慢條斯理的掏出手機給蘇菲編輯了一條簡訊報平安,不知道是郝澤偉是忘記了還是怎麼回事,進來以後,他並沒有收走我身上的通訊工具。
給蘇菲發完簡訊以後,我長長的吐了口濁氣,我們這也算流年不利,元旦的鐘聲剛敲響,我就進來了,也不知道蘇菲她們幾個小妮子能不能睡著。
劉國平的事兒拿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蘭博那個癟犢子乾的,不然宋子浩不會給我發那條簡訊,只是我琢磨不明白,他乾死劉國平的意義何在?
劉國平雖說是任寧媳婦的表叔,但任寧不是傻子,絕逼不會相信我會整出這事兒,大案隊拿不出有利證據,最後只能把我放了,他費勁巴巴幹這些事兒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吶,難道真的是像宋子浩說的,這傻逼溜冰溜大了,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怒,殺了劉國平洩恨?
我就這麼胡亂琢磨著,慢慢進入了夢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是被郝澤偉喊醒的,郝澤偉髮型凌亂,眼珠子熬得通紅通紅,一看就知道昨晚上一宿沒睡覺,見我傻愣愣的看向他,郝澤偉齜著被菸葉燻黃的大板牙看向我道:“趙總,有個好訊息和壞訊息想跟你分享,你想先聽哪個?”
我看了一眼神神叨叨的郝澤偉出聲:“好訊息吧。”
“往後你都可以一覺到天亮了,不過是在監獄裡。”郝澤偉遞給我一支菸,有些癲狂的嘟囔:“壞訊息是昨晚上我在你們工地附近蹲了一宿的點,總算皇天不負有心人,真讓我抓到了蛛絲馬跡,一個小夥凌晨三點多,從你們工地翻牆跳出來,讓我按了個正著,你說巧不巧?”
我眨巴兩下眼睛反問:“哦?這能說明啥?我們工地幾百口人,都是年紀輕輕的大小夥子,半夜爬出來解決下生理需求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嘛。”
“確實正常,可關鍵是我們在那小夥的身上摸到了一把手槍,你說正常不?”郝澤偉一屁股坐到我對面的審訊椅上,翹著二郎腿嘚嘚瑟瑟的努嘴:“如果我再告訴你,他身上那把槍裡的子彈和槍殺劉國平的子彈一模一樣,你還有說辭沒趙總?”
我心臟猛然抽搐兩下,但臉上依舊裝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點頭道:“凡事講證據唄,你有證據就銬我,多簡單的事兒。”
郝澤偉將自己身上的煙盒拋給我,滿面春風的出聲道:“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屈服,待會我破個例,讓你全程旁觀我審案,在鐵證面前,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