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對方的實力一定深不見底,心思細密的程度也絕非常人,能在兩夥亡命徒夾擊咱們的情況下,從容的把柺子和肥波帶走,這夥勢力,我碰不起,除了認命,沒有別的法子,只希望我按照對方佈置好的軌跡走,他們可以講點道義,讓柺子和肥波過的舒適一點。”
“真好,柺子和肥波還活著,哈哈真他媽好!”我語無倫次的笑出聲來,不知道是被小佛爺的人情味感動到了,還是因為聽到柺子和肥波沒死覺得亢奮,總之我這會兒腦子有點跟不上嘴。
“好嘞,不說這些了!既然開弓,那就再沒有回頭箭!假如我真的可以推倒昆西,也算是給一百多萬金三角的貧民做貢獻。”小佛爺擺擺手爽朗的笑了。
我神經兮兮的翹起大拇指:“正式跟昆西開磕麼?”
小佛爺嘆了口氣道:“磕!人這一輩子總得為某個兄弟或者女人衝動一回,啥是社會?社會就是活著,跟在乎的人一塊痛痛快快的活著,所以我總勸你,好好的跟兄弟處,感情這玩意兒有今生沒來世。”說罷話,他又重新發動著汽車,朝著街角駛去。
汽車繼續前進,我卻陷入了沉思,什麼是社會?什麼又是兄弟?社會由人組成,而人這一輩子就好比是場電影,總得或主動或被動的接收著出現在你生命中的每一個角色。
有的人只是龍套,匆匆而過,卻又不知不覺的消失在你的視線裡,就像讀書時候的同學、工作以後的同事,社會上認識的朋友,可能很多年以後我們回憶起來,有的人一顰一笑都印在腦海,有的人已經記不起模樣,有的人只剩下一個名字。
而在這個過程中,總有那麼幾個虎犢子會從一而終的陪伴你到老,他們可能會跟你因為某個姑娘吵得面紅耳赤,可能會因為一些瑣事和你拍桌子揮拳頭的瞪眼罵娘,但始終不會離開,不會因為時間的沉澱改變。
這種人,就是兄弟!一輩子難以割捨的關係。
一瞬間倫哥、胖子、王興、雷少強、林昆、胡金、劉雲飛、唐貴、蔡亮、蔡鷹、陳花椒、羅權和朱厭這幫傻籃子的模樣一個不落的出現在我腦海當中,我輕咬著嘴皮喃呢:“活著,跟在乎的人一起痛痛快快的活著!”
“佛哥,我發現你其實是個哲學家。”我朝小佛爺咧嘴笑著打趣。
小佛爺摸了摸腦袋上的戒疤,沒好氣的罵了句:“哲學個雞八,有時間你多翻翻《大乘起信論》或者《楞嚴經》,比睡姑娘更有意思,心生則種種法生,心滅則種種法滅,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我茫然的盯著小佛爺打量,這傢伙太神了,時而寶相莊嚴、時而凶神惡煞,簡直就跟寺廟裡供奉的那些怒目金剛一個樣,突然間我想起來另外一個不正經的出家人,第九處的和尚,也不知道那傢伙現在怎麼樣了?這兩人簡直如出一轍,不同的是和尚更加沉穩,更加睿智。
“對了佛哥,你是什麼時候出的家?”我好奇的問他。
小佛爺開啟車窗吐了口唾沫笑罵:“出個毛家,二十歲之前我就沒離開過金三角,十三四歲那年跟著我媽在莊園裡種罌粟,碰上一個禿驢,被他一陣忽悠,結果就拜了師,剃了度,結果那禿驢是個江湖騙子,除了偷偷塞給我點錢,教過我一點拳腳功夫,就消失不見了,不過話又說回來,要不是禿驢給我的那點錢,那年我和我媽可能就餓死了。”
小佛爺頂多比我大四五歲,想想他,再看看自己,我愈發覺得自己的生活簡直比蜜甜。
十多分鐘後,我們到達吃飯的地方,是一間很高檔的泰國餐館,門前一尊白石象雕塑給人種異域的美感,大廳口兩個長相漂亮,身著泰國特有的“絆尾幔”服裝的妖嬈女子,雙手合十,聲音甜美的朝我們鞠躬問好:“薩瓦迪卡。”
小佛爺還以一禮,微微點頭朝裡面走,本來我也尋思跟人家客氣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