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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臉青年倒在地上仰頭望著我,眼神裡透漏出一絲驚恐。
我眯縫眼睛跟他對視了幾秒鐘後,直起腰桿衝著他微笑說,都進這裡面來了,咱也沒必要再分什麼三六九等,如果你覺得自己拳頭硬可以隨便欺負人,那是不是代表我也可以肆意的侮辱你?牛逼的人物在中央,幹不過政府別囂張。
我說話的時間,餘光一直盯著蜷縮在牆角的那個男孩看,他從始至終沒有任何反應,好像真的有點智障,我不由嘆了口氣說:行了,不早了,都早點歇著吧,他就是個孩子,想想如果你們的弟弟、侄子啥的被關進這裡頭,心裡面能不害怕嗎?
別看我說這話老氣橫秋的,實際我頂多比那男孩大個兩三歲而已,只是覺得他無助的樣子,像極了過去的自己。
說罷話,我轉身朝睡覺的席子走去,原本我以為那男孩應該是個忍辱負重的厲害角色,現在看來他不過只是個弟弟,不值得我從他身上再繼續浪費時間和精力。
聽到我的話,馬臉青年和其他人也紛紛躺回自己的席子上。
弱肉強食,這條生存規則,在哪裡都能行得通,特別是在這個地方尤為明顯,不知道是因為挨個頓打變老實了,還是他自己哭夠了,反正等人都散開以後,那男孩再也沒有發出過響聲,甚至還偷摸的拿起我丟給他的毯子蓋在自己身上。
清晨我們被一陣尖銳的哨聲喊醒,大家紛紛開始整理床鋪,做自己的內務,我懶散的坐在地上,琢磨自己在這裡面的制度。
“哦。”我百無聊賴的伸了個懶腰,乾脆爬起來開始做俯臥撐,至於他說的什麼抽查,我壓根沒當成一回事,記不住他們能拿我怎麼樣?借給馬臉青年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和我動手。
“對了,你怎麼稱呼?”我一邊吭哧喘氣的做俯臥撐,一邊仰頭問道馬臉。
“叫他老大就行了!”尖嘴猴腮的傢伙朝著我賤笑,這小子屬於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明知道我根本不怵馬臉,還故意來這麼個梗,那意思不就是挑撥我削馬臉嘛。
馬臉回頭甩了那小子一巴掌罵:滾蛋!
然後看向我說,我叫孫至尊,在這裡面的編號是9574,隨便你怎麼喊。
“名字挺霸氣的,要不我以後我就喊你孫子吧,還顯得親近!”我繼續鏗鏘有力的做著運動,旁邊旁邊的幾個傢伙漲紅著臉在強憋笑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話有瑕疵。
他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盯著我說:你是在故意挑釁我嗎?
“算了,還是至尊聽起來順嘴兒。”做了幾十個俯臥撐,我又躺下開始做仰臥起坐,這屋裡空間實在太小了,除了這幾項我每天的必備運動,其他什麼都做不了。
看到我讓步,孫至尊臉上稍許好看了一些,回過頭一腳蹬在那個尖嘴猴腮的傢伙腿上怒斥,笑你麻個痺,老子這個月就抽查你,給老子背背六不準的第三條,背不出來的話,小心我把你這隻賴猴子變成死猴子。
敢情那尖嘴猴腮的青年外號還真叫猴子,他臉上一尬,支支吾吾的開口:第三條,不準稱王稱霸,拉幫結夥,打架鬥毆,欺壓他人,搶佔他人財物,搶吃他人食品。
“你特麼是故意的吧?這不是明擺著寒磣我呢?”孫至尊一肚子火正沒地方發呢,甩手就是一巴掌呼在猴子的後腦勺上,猴子委屈的沒敢吱聲,十幾分鍾後,管教將鐵門開啟,衝著我和那個臉上紋狼的男孩說:趙成虎、劉雲飛,你們兩個是新人,暫時不需要參加勞動改造,但是必須熟悉紀律,早中晚飯會有人給你們送過來,記住不許躺著、只能站或者坐。
我和男孩一塊點了點頭,接著孫至尊帶著一票獄友排成一列隊,喊著號子走了出去,擁擠的監房裡瞬間只剩下我和男孩兩個人。
我象徵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