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的座機吧唧嘴:“市話三塊錢一分鐘,長途八塊錢一分鐘。”
這年頭手機越來越普及,打固定電話的少了,估計老闆娘也不在乎我這種零星的客戶,所以才敢漫天要價,我抓起聽筒樂呵呵的說:“你這電話線是從火星上接過來的啊?那麼貴。”
“你管我從哪接的線,樂意打就打,不樂意打拉倒。”櫃檯後面一個剃著卡尺頭的青年牛逼哄哄的瞪眼,我笑了笑沒再繼續說話,直接撥通賀鵬舉的手機號,電話響了好半天,老賀才慢悠悠接起來,警惕的“喂”了一聲。
我惡作劇似的嚇唬:“我是打黑辦的,你這會兒人在哪?”
賀鵬舉微微楞了幾秒鐘,隨即聽出來是我的聲音,爽朗的大笑道:“回來了?準備什麼時候碰面?”
我隨意的出聲:“明天中午吧,地方你定。”
賀鵬舉也沒客套,直接說:“那就來黃島區的紅人館吧,距離我們總部樓挺近的,你過來打聽一下就能找到。”
“妥,那回見。”說罷話我就準備掛電話。
賀鵬舉忙不迭出聲:“三弟,你等等,我問句題外話,王者該安排的你都安排妥當沒?”
“啥意思?”我皺著眉頭反問。
賀鵬舉低聲道:“這段時間風聲瞬間緊了,昨天有人跑到我們公司查賬,前天我在碼頭邊上的兩家貨運站被海警給查封了,呵呵,我琢磨問問你那邊是個什麼情況,如果還沒安排妥當的話,咱們就把計劃再往後推遲一下,反正明天就過年了,大過年的應該不會有人針對你我。”
我擰著眉頭拒絕道:“計劃不能再耽擱了,繼續下去,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咱們有貓膩,你趕緊一下王延慶,虎嘯商會最近的動靜太小了,這樣下去,虎嘯的風頭啥時候才能蓋的過王者和漕運。”
“我心裡有譜,等見面再說吧。”賀鵬舉不耐煩的掛掉了電話。
我掏出錢準備結賬的時候,兩個流裡流氣的小青年走進來,朝著老闆娘笑眯眯的問:“嬸子,有沒有歡樂氣球?”
老闆娘沒吱聲,櫃檯後面的卡尺頭青年板著臉問:“誰介紹你們來的?”
“三眼哥。”一個小夥低聲回答。
“一千八一個,要幾個?”卡尺頭警惕的瞄了我一眼,聲音壓的特別低。
“兩個就夠。”青年從兜裡掏出一沓鈔票遞了過去。
卡尺頭用比驗鈔機還快速度的清點一下錢後,手從櫃檯底下的一個黑袋子裡搓了聯兩下,丟出來兩小包黃不拉幾的玩意兒,兩個青年拿起來東西沒有任何廢話,直接轉身離開。
“哥們,啥叫歡樂氣球啊?”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甲基笨丙安知道不?兌著止咳糖漿一塊嗨,閉上眼你就是神仙。”卡尺頭叼著菸捲眯眼解釋。
這時候換好便裝的郝澤偉也一步跨了進來,瞟了眼卡尺頭微笑道:“買賣乾的挺紅火唄大成子?現在都敢賣歡樂氣球了,打算啥時候進軍金三角吶?”
卡尺頭一激靈站直身子,表情認真的解釋:“呃郝哥,我跟這朋友開玩笑呢,我這兒哪有那種玩意兒,嘿嘿。”
“拿出來吧,我都看見了。”郝澤偉冷著臉抻出手掌。
“郝哥,好哥哥,您別鬧這點玩意兒都是我的身家性命,求您高抬貴手。”卡尺頭乾咳兩聲,摟著郝澤偉往小超市裡面走了兩步,兩人背轉身子不知道搗鼓半天什麼,幾分鐘後,郝澤偉才滿意的點點腦袋,虎著臉呵斥:“別說我沒警告你,幹啥事兒都把握好度,尺度範圍內,我懶得搭理你,但特麼你要是奔著黑手黨的方向發展,那咱車站派出所的全體幹警肯定讓好好感受一下什麼叫華夏警魂。”
“是是是。”卡尺頭忙不迭狂點腦袋。
從小超市出來,郝澤偉在褲兜裡摸索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