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慢慢轉過身子,右手使勁捶打兩下自己的胸口,翹起大拇指,聲音乾啞的呢喃:“王者天下!”
“王者天下!”我隨著他的節奏,微微張開嘴巴。
終於,他徹底消失在我的眼底,我夾在眼眶裡的淚水也不受控制的淌落出來,我跟王瓅的感情很特殊,介於哥和弟之間,但是又比尋常的上下級多出來不知道幾倍的人情味,我到現在都依稀記得,若干年前,他跟著洪嘯坤站在我面前時候的青澀模樣,也記得當初我差點被孔令傑幹趴下,他帶著惡虎堂歸來,只丟下一句話,惡虎堂是趙成虎的惡虎堂,我王瓅也永遠只認一個哥的誓言。
男人之間的欣賞是什麼?
是燕王一聲怒吼,八百死士,揭竿而起,視死如歸的追隨,亦或者劉備窮困潦倒,糜竺傾家蕩產的鼎力資助,王者能夠走到今天,離不開王興、胖子這樣傻乎乎跟著我只為掙到錢的生死兄弟,更離不開王瓅、洪嘯坤這種藏於暗處,替我分憂解難的影子,趁著京城的大刀揮舞下來之前,給他們博一線生機,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我沒有將剩下的半瓶酒幹完,呆滯的坐在原地又發了足足能有半個多小時的呆後,朝著不遠處幾個仿若看怪物似的觀察我的侍應生招招手道:“結賬。”
門外突兀的傳來孟召樂的聲音:“著啥急,再喝一會兒唄。”
緊跟著宋子浩和佛奴也同時冒出腦袋:“就是,真不講究,騙我們上廁所,結果一去不復返,大哥你啥時候學的跟魚總的嘴巴一樣不靠譜了。”
小哥仨清一水黑色西裝,鋥亮的大皮鞋閃閃反光,看上去很是利索。
我像是中了點穴大發似的,杵在原地掃視幾人,很快反應過來:“王瓅給你們打的電話吧?”
宋子浩舔了舔嘴上的幹皮點頭:“嗯,瓅哥走了,剛剛我們送他上車的,跟福桂姐一塊去的京城。”
我沒有繼續往下接話,朝著他仨擠出一抹笑容道:“正好,你們也送送我,趁著還有時間,我想回青市到看守所再看看罪和瞎子。”
宋子浩捏了捏鼻頭,踱著步子走到我面前:“哥,禹宏偉的事兒,其實”
“那事兒不用解釋,我挺贊同的。”我打斷他的話,挨個替仨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然後挨個熊抱他們一把呢喃:“西裝很配你們的氣質,比牛仔服、t恤更合適,記住哈,穿上就別再隨便往下脫了。”
宋子浩趕忙擺手辯解:“哥,你聽我說完,這事兒實際上是浩爺為你坐的莊,整個記者招待會背後主持的人其實是浩爺,我們幾個隸屬津門實業旗下的一個子公司,公司是在阿國註冊的,法人代表是你的名字,浩爺具體有什麼安排我們暫且還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肯定不能害你。”
“我大舅哥?”我迷惑的皺緊眉頭。
宋子浩應承道:“嗯,具體核心操作我們幾個文盲也不懂,但看情況浩爺應該是有譜的,我只知道他為了求詹韜和禹宏偉一塊入股,花了不小的代價。”
“他盡扯沒用的,個人再牛逼還能跟國家機器對抗是咋地,行了,這事兒不嘮了,陪我走走,完事送我出太原。”事情愈演愈烈,經過車站事件後,我現在已經被完全頂到了風口浪尖上,儘管知道蘇天浩整這些已經是徒勞,但聽說他是為我考慮,我心底還是暖烘烘的。
我們幾個正說話的時候,門外正好進來五六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幾個人看起來面色都挺冷峻,徑直坐在我們旁邊的位置上,他們點了幾杯咖啡後,就低頭看向桌上的選單表。
我皺著眉頭打量他們,男人組團喝咖啡的事兒不能說沒有,但是在內陸地區還是比較少見的,最重要的是這幾個人給我的感覺特別的怪異,他們全程沒任何溝通,各顧各的低頭抿著自己的臉前的咖啡,完全像是陌生人,可是卻又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