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哥?你不光沒打算讓我出去過年,還準備讓我在裡面多蹲幾年?”
我沒有絲毫隱瞞的點點頭回答:“對,就是這個想法,不過哥肯定會想辦法幫你把刑期減到最低,但你肯定得進去住一段時間,爭取一次性漂白自己,行嗎?酒店的工作你待會給我寫個名單,我幫你安排妥當,出來以後,你接著幹,啥啥不影響。”
罪沉默半晌後問我:“是不是家裡出啥事了?”
我楞了一下,低頭回答:“沒有!”
罪咧嘴笑了笑,再次問道:“京城要對你動手了吧?”
我趕緊矢口否認:“操,你又不是不知道哥的關係直通羅家,誰敢對我下手,你想多了,我就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幫你漂白了,省的將來你跟人談買賣的時候縛手縛腳,別雞八多琢磨。”
罪深吸一口氣,滿眼認真的望向我道:“哥,你能不能別拿我當傻子看,我雖然不知道你具體有什麼計劃,但好歹跟你這麼久,猜也肯定能猜的八九不離十,四毛那種老棒槌不會無緣無故跟我滿口噴糞找麻煩,他敢那麼幹,肯定是有人授意,這事兒別說跟你一點關係沒有,哥,弟弟跟你這麼久,別的想法沒有,就想求一次同生共死的機會,你別拒絕可以不?”
我皺著眉頭,認真的望向他說:“我的事兒你別操心了,幹好你自己的事兒,我就心滿意足了,不管將來哥在不在,千萬不能讓王者的大旗倒下,答應我!”
罪掃視我一眼,淡淡的撇嘴道:“你要是不告訴我來龍去脈,我就給大偉和樂樂打電話,告訴他們,你現在日子不好過,你猜那倆熊玩意兒能不能立馬殺回來?”
我眯著眼睛呵斥他:“你狗日的是不是膽兒肥了,都尼瑪敢威脅我了?”
罪爭鋒相對的歪嘴道:“你身邊本來就沒啥人,我要是再不出去,你用誰?操,我不管你那麼多,最多一個月,你要是不把我整出去,我就把自己弄死在裡面,你看著辦,不是弟弟怕為王者扛罪,如果你身邊猛將如雲,別說特麼讓我進去蹲三兩年,就是蹲個十年八載,我都無所謂,可現在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從外頭單槍匹馬的跟人鬥。”
我心底微微一暖,佯做不高興的語氣熊他:“別特麼跟我扯犢子,你安心漂白你自己,剩下的事兒我自有安排,真心疼你哥,就別再給我找彆扭,讓你供我,也是我計劃裡的一部分,你如果想看到哥鋃鐺入獄,那就隨便吧。”
罪雙手套著銬子起身,稍微一動,周身“嘩啦嘩啦”的作響,衝著門口大喊:“行,我聽你的,待會我就供出來你幾件事兒,但是我不管,下個月之前我肯定要回去,年夜飯可以擱號裡吃,但十五的團圓酒,我必須跟你喝,不說了,我認罪去!警察同志,我伏法,今天確實是我打的四毛”
沒多會兒,兩個管教進來,將罪給帶走了。
目送罪“叮叮咚咚”的離開,我嘆了口氣,有點無奈又感傷的起身,招呼內個陪同我來律師往出走,走到看守所的大門口,我下意識的又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灰濛濛的高牆和鐵絲網,心裡湧動過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民間有種迷信的說法,不管是探監還是蹲監獄,總之從門口出來的人,就一定不要再回頭看監獄的方向,寓意永遠都不會再回來,我特麼也不知道這種說法究竟對不對,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我每回走出看守所、監獄,都特別謹慎,強迫著自己不要回頭,可即便如此,我好像也從來沒少到這種地方。
這次從看守所裡出來,我控制不住的回頭望了好幾回,瞅著那兩扇漆黑的大鐵門和斑駁的灰牆時候,以及端著槍,站在崗樓旁的武警,我自言自語的小聲喃喃:“這輩子我和這裡的緣分好像都斬不斷理還亂。”
站在我身後的方律師小心翼翼的問道:“趙先生,沒我什麼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