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條活路。”
我衝著郭三軍輕聲道:“我不是畜生,你老老實實把事情經過告訴我,並且明天當著所有工人的面前把整件事情澄清,我不會繼續為難你!但是在這之前,你必須把吞工人的那些錢全部吐出來,還有工程這段時間停滯的損失賠給我。”
“好!”郭三軍從地上爬起來,很乾脆的點點頭,沒有任何反抗,跟隨我和欒建一塊鑽進車裡,在臨縣一棟特別老舊的小區某樓道里面,郭三軍站在防盜門前,猶豫了半晌後,按了按門鈴。
我和欒建統一將手摸向後腰,就怕萬一發生什麼特殊狀況,有拔槍的時間。
大概過去半分鐘左右,一個和郭三軍歲數差不多,模樣還算不錯的中年婦人,穿著薄紗睡衣推開了門,當看見郭三軍身邊站著的我和欒建之後,她整個人的表情明顯一愣。
“怎麼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中年婦女的面色有些虛白,眼神非常不自然的衝郭三軍打了聲招呼。
郭三軍抿著嘴角,擺擺手說:“我回來取點東西就走,你趕緊睡吧,明天早上帶著孩子去你二姐他們家呆一段時間,我如果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要回來,這期間不論什麼人給你打電話,都不要告訴對方你的位置,聽懂沒有?”
“老郭,是不是你做的事情被人”中年婦女眼圈當時就紅了,一把拽住郭三軍的胳膊,眼神充滿敵視的看向我和欒建,試圖拿自己的身體擋住我們。
郭三軍不耐煩的一胳膊肘甩開自己媳婦,指著臥室門怒喝:“滾回屋裡去,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許出來!”
“老郭”中年婦女頓時淚如雨下。
欒建緊皺眉頭,朝著郭三軍不悅的催促:“你他媽還有完沒完?”
郭三軍暴怒的一巴掌摑在婦女的臉上,齜牙咧嘴的咆哮:“我說話好使不?你是不是想現在就讓我去死!”
婦人捂著臉抽抽搭搭的抹了抹眼淚,然後一步三回頭的走進臥室裡。
接著郭三軍領著我們走進旁邊的次臥。
這房子明顯是租的,陳設極其的簡單,就一張床,兩個桌子,但打掃的還算乾淨,郭三軍進屋之後,邁步走到床邊,蹲下身撩起床單,從床底下拖出來了一個老式的大黑箱子。
郭三軍抬頭看向我,嚥了口唾沫說:“我黑的那些錢和我這幾年的積蓄全部都在裡面。”
欒建將房門關上,直接掏出手槍頂在郭三軍的後腦勺上喝斥:“開啟!”
郭三軍彎腰將箱子平鋪在地上開啟,露出來裡面一沓一沓的嶄新鈔票,郭三軍滿臉肉疼的倒抽氣:“趙總,這幾年我全部的積蓄全在裡面,不一定夠賠償工地的損失,但我真的沒有了。”
看到這麼多鈔票,別說欒建眼神有些發愣,我也禁不住吞了口唾沫。
我表情淡漠的看向郭三軍問:“應該還有吧?”
欒建貓著腰把頭探進床底下,從裡面發出來個女士的小挎包,挎包裡鼓囊囊的,拉開拉鎖一看,裡面同樣是幾捆連號的嶄新鈔票,我把槍口對準郭三軍冷笑:“郭老闆,你很不實在啊!”
“趙總,這錢絕對不是我貪工人的工資!你給我留一點,即便我不在了,我的老婆和孩子也得吃飯,您發發慈悲可以嗎?”郭三軍衝著不停的鞠躬作揖。
“草泥馬,你黑工人錢的時候,想過發發慈悲嗎?想過他們也有一家老小嗎?”我一腳踹在郭三軍的臉上,指著他鼻子咒罵:“你想過他們也指著那點微不足道的工資養家餬口嗎?你知不知道你手下的幾個代工全部被人砍進醫院,對你最忠誠的張文書讓人把雙腿幹廢,下半輩子只能靠輪椅行走?這會兒你他媽跟我提人情?”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驟然被推開,剛才那個中年婦女帶著兩個八九歲的孩子淚眼婆娑的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