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擺手招呼我們:“開飯,吃完飯,咱們到歌廳去玩玩!帶三子見見世面去。”
感覺緬甸菜跟中國菜沒多大差別,除了更加酸辣一點,幾乎就跟從城鄉結合部裡隨便找家小館子炒出來的東西一樣,就是這麼一頓類似盒飯似的快餐,居然收我們二十多萬緬元,摺合人民幣一千多塊。
吃飽喝足以後,我們仨換上一次性睡衣,大搖大擺的來到“紙醉金迷”的五樓上,換衣服的時候,我特地注意了下老六的後背,靠近他左肩的地方確實紋了一隻鬼氣森森的大蜘蛛,就跟下午警察讓我看的那照片一模一樣,心底暗暗嘀咕,那人八成真是老六。
本以為肥波說的“歌廳”可能類似內陸地區的迪吧或者慢搖店之類的夜場,等上了五樓以後我才發現,自己還是太年輕了,這尼瑪竟然真的是間歌廳,類似我剛出社會時候,大老闆弄得那種歌舞廳。
一間很大的禮堂,幾乎沒什麼裝修,頭頂上有幾盞旋轉的彩燈,晃得人眼花繚亂,兩個一人多高的音響放在臺子上,正中間拿黑白色的地板磚鋪成一個小型的舞池,周邊圍了一圈鐵欄杆,欄杆的周圍是一些棗紅色的皮質小沙發,簡直跟我第一份工作的環境一模一樣。
因為來的比較早,舞廳裡還沒幾個人,我們大大咧咧的坐在最靠近舞池的那排沙發上,服務生趕忙往上端果盤,放啤酒,我有些興趣索然的吧唧嘴:“波哥,這就是你說的大世面?”
“那是,待會人多了,你就發現哥哥絕對沒有騙你,看到這個舞池沒有,幾乎每天晚上都有演出,什麼侏儒小矮人、泰國人妖、還有雜技啥的,保管看你的張大嘴巴。”肥波忙不迭點點頭。
“合著咱們是跑緬甸開聯歡會來了。”我欲哭無淚的拍了拍腦門,敢情這地方的精神文明剛剛和國內八零末九零初的時候接上軌,為了不掃大家的興致,我佯作很期待的點了點腦袋,老六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沉思什麼,看起來魂不守舍的,我靠了靠他的腿問:“六哥怎麼了?”
“沒什麼”老六的國語說的本來就不好,含含糊糊的擺手。
等了半個多小時後,舞廳裡的人終於漸漸多了起來,環境也變得嘈雜起來,一個長得挺香甜的女主持人開始報幕,幾個衣著暴露,穿著“改良版”緬甸名族服裝的女孩子走上臺開始翩翩起舞,雪白的大長腿在燈光的照耀下看的讓人血脈噴張,我們周圍的那些雄性牲口們瞬間沸騰了,尖叫聲、口哨聲喊成一片,都快趕上追星族見到自己的偶像一般亢奮。
我們仨邊聊邊喝酒,對於這些所謂的高階表現,我是真心不感興趣,要不是他倆看的津津有味,我真想回去睡覺,整晚上的表演唯一讓我提前精神的就是幾個傳說中的人妖身披草裙從舞池上晃動自己的大胯骨,直到謝幕我還不住的琢磨,那幾個長得比女人還要漂亮的傢伙褲襠裡到底有沒有貨。
“服務生,再來兩打啤酒!”我朝著旁邊的服務員招了招手,猛不丁看到坐在我們後排沙發上有七八個模樣青澀的小青年鬼鬼祟祟的往我們這邊張望,我目視他們的時候,他們又轉向了別處。
畢竟小佛爺交代過,不准我們鬧事,我也不太願意招惹那種愣頭青,站起來朝著肥波和老六道:“波哥、六哥,咱們回去吧!我覺得有點困了。”
“再看一會兒唄。”肥波咬著牙籤朝我撇撇嘴:“睡那麼早,你也不怕猝死啊!”
無奈之下,我只要又老老實實的坐下,不過餘光卻時不時的瞟幾眼身後的那幾個青年,約莫五六分鐘後,那幾個青年起身離去,我才鬆了口氣,放放心心的繼續看錶演。
又看了一會兒,肥波舉起酒瓶跟我和老六乾杯,這個時候突然“嘭”的一聲乍響,一個酒瓶子很突兀的砸在我們面前的玻璃茶几上,頓時間玻璃茬子四濺,一片玻璃碎片從我臉上劃了一條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