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我們的最後一堂課就是野外生存考驗,我曾經問過教官,如果不小心在溪邊迷路怎麼辦?他跟我說過很多種辦法,其中最簡單的一條就是河流、溪澗流向顯示下山的路線,不管是在平原還是盆地,叢林還是山澗,只要循著水聲,沿溪而下,絕對可以找到人煙。”江琴像個大學教授似的,邊手舞足蹈的比劃,邊跟我解釋。
“沿溪而下?”我回頭指了指我們剛才露營的岸邊道:“那不就有現成的小溪麼?”
“對呀,所以我說我笨嘛。”江琴一瘸一拐的拄著樹棍往前彈,見我還站在原地發呆,她不滿的揮了揮手臂道:“喂笨蛋,你愣什麼神呢,快點走啊!”
“誒,好嘞!”我笑了笑,快步攆了出去,剛剛聽到她找到離開的方法以後,我的心情先是一激動,緊接著不知道為啥突然又變得有些不捨,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特別的複雜。
江琴說的沒錯,我們沿著岸邊一路直下,走出去大概二三十里地後,周圍的樹木變得越來越稀疏,道路也越發越平坦,終於我們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我們來到了一條不算太平坦的公路上,公路的兩邊是一大片綠油油的麥田,沿著公路的盡頭,隱約可以看到一座小鎮。
見到小鎮,江琴瞬間興奮的歡呼起來:“啊哦!終於走出來了,好棒啊!待會我一定要找一家可以洗熱水澡的客棧,美美的泡個澡,然後去上一份菠蘿飯,想想我都要哭。”
看到她又蹦又跳的模樣,我也打心眼裡高興,可是高興之餘卻夾雜著一絲失落,走出困境也就意味著我必須得迴歸現實了,現實是我得找到羅權他們,然後幹掉昆西,回衛戍區覆命,然後退伍或者等待下一個任務。
江琴冷不丁把臉湊到我面前,疑惑的問:“咦?你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呢?”
“沒什麼,感覺好像是做了一場夢。”我搖了搖腦袋,將心底那些不切合實際的念頭全都掐斷,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問她:“你身上有錢麼?又是吃飯又是洗澡的。”
“當然有了”江琴從褲子口袋掏出幾張皺皺巴巴的美金,朝我抽了抽高挺的小鼻子道:“本來我帶的錢絕對夠在這裡過很久,誰知道被你們搶了,真可惡。”
見她又要翻舊賬,我趕忙轉移話題:“你剛才說的菠蘿飯是什麼東西?”
“是泰國的一種特色美食,可香啦,因為金三角毗鄰中泰越撾四國,所以這四個國家的特色美食都有,或許你走進一家名為四川飯店的小館子裡,其實裡面賣的是冬蔭功、雞肉爛飯之類的別國特色,這地方兵荒馬亂,人們對吃的方面並沒有多看重,不過味道確實都很不錯。”江琴扶著我的胳膊,一臉喜悅的介紹。
“你以前來過金三角麼?”我不解的問道。
她戳了戳我的腦門嬌笑:“笨啊你,我可是警校的高材生,而且又是雲南本地人,隨便翻翻資料就能查出來,哪像你們幾個外地刑警,連最基本的藏匿都不懂。”
“切,說的那麼厲害,你又是怎麼被我們俘虜的?”我挑動眉頭壞笑,跟她互相依偎著朝小鎮的方向走去,腦子裡卻在琢磨,應該先聯絡王瓅,還是先設法找到羅權。
臨近小鎮的時候,我看到鎮子的門口,站了幾個扛槍的青年,青年的身上穿著那種泛舊的老式軍裝,有點像抗日戰爭時候,八路軍穿的那種,只不過顏色是土綠色的,這幾個青年歪歪扭扭的擋在陣子門口,身前放著一個木頭箱子,但凡進出的人都得往箱子裡塞錢。
“臥槽,這尼瑪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人敢明目張膽的要過路費。”我撇了撇嘴巴小聲嘀咕,一瞬間有種穿越時空的感覺,彷彿回來了舊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