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的時候,那個中年漢子先我一步將蘇菲攙起來,口氣溫柔的問:“你沒事吧?”
他轉身的一瞬間,我才看到他的拇指和食指間夾著一併很小巧的手術刀片,估計剛才他就是用這玩意兒劃破女殺手脖頸的,只是動作太快,我沒有看出來罷了。
“師父!您怎麼來了?”蘇菲委屈的抽了抽鼻子,朝漢子輕聲喊道。
漢子爽朗的一笑說:“我要是不來,今天你和你的小情郎會怎麼樣?前天師傅不就說過,要來接你嗎?你還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呢?”
“師父?”我吞了口唾沫,我說剛才為什麼看這個中年人有些眼熟,記得上次胡金做手術的時候,好像就是他幫的忙,當時宋福來好像喊他“醫生哥”,反正這個人在天門的地位絕對不會低。
我尷尬的從旁邊靠著,不知道應該怎麼打招呼,中年人寵溺的拍了拍蘇菲的腦袋,把她扶到床邊說:“你先坐下,讓我號下脈,剛才那麼動彈,千萬可別動了胎氣!”
我從旁邊尷尬的杵著不知道應該怎麼打招呼,號了幾分鐘脈後,醫生點點頭說:“還好,沒受到什麼影響,你先休息一會兒吧,我和成虎出去談兩句話。”醫生側頭看向我。
“好!”我點了點頭,跟隨他一起往出走,走到門口的時候,我驚奇的發現福清幫那幾個壯漢竟然一個也不在,醫生吸了吸鼻子說:“門口的幾個守衛小夥被人調走了,剛才有人故意鬧事,兩幫人打起來了,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打架,我還沒那麼快找到你們病房呢。”
“真的太謝謝您了!”我誠心實意的衝他鞠躬。
“醫生”大概四十多歲,臉上有好多刀疤,雖然都是陳年老傷,但是看上去仍舊特別的可怖,與其說他是醫生,我覺得這傢伙更像是個屠夫,我倆坐在門口的塑膠長椅上,醫生吸了口氣說:“我想把菲菲接回上海,她在你身邊太危險了,你也感覺的出來吧?”
醫生的眼神並不冷,卻也不熱,一副很平靜的樣子,如果一定要形容,他的眼神應該是灰色的,彷彿整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時期是可以讓他放在心裡的!漠視,那是一種絕對的漠視!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點了點腦袋。
“高速路上也是我救我的,當時我在處理屍體,結果出來以後發現菲菲不見了,趕緊順著刑城找。”醫生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個鼻菸壺,愜意的嗅了兩口說:“菲菲這孩子是個學醫的好苗子,不像男孩那麼粗心大意,也不像平常女孩那麼扭扭捏捏,握把手術刀都要哆嗦好半天,而且她自己也願意學。”
“那是您願意教!”我賠著笑臉討好,剛才他抬起胳膊的時候,我看到他的手掌拇指和食指上都有很厚的繭子,王叔說過這地方有繭的不是長期握槍,就是經常做手術練出來的。
“我和你師傅野狗是兄弟,我們這種陪著小四一起打天下的老東西現在什麼雄心壯志都滅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好好守護天門,對於天門的事情我很少參與,不知道你和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希望你永遠記住天門對你的恩情,樹高萬丈不忘根,人若輝煌不忘本!”醫生衝著我笑了笑,從衣服夾層掏出一部手機遞給我說:“這是你師傅讓我捎給你的,手機裡只存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