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兔肉,只覺得一陣咬牙切齒,頭疼欲裂。
其實廚房裡沒有兔子,但是蘇景陽還是一口應下了,讓店裡的小二出去現買回來陵離做。
蘇景陽準備去廚房裡幫忙,向草卻又輕聲喊住了他,低著頭,明明只是身上顫抖著,可是蘇景陽卻彷彿感覺了來自他靈魂深處的震盪,”對不起,蘇老闆,是我辜負了你的好意,真的對不起。”
向草吃完後執意要付錢,蘇景陽跟陵離也執意不肯收,向草卻道:“我……也想為自己花一次錢。”
蘇景陽一下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還是將錢受下了。蘇景陽給向草打包的兔肉是用碗裝好了,用食盒提著出來的,向草怔了一下,最後說換成紙包就成了,蘇景陽又說沒關係。向草卻說家裡活兒太多,盤跟食盒可能沒時間送回來。他很固執,蘇景陽沒辦法,只能給他換成了油紙包,向草不停的說謝謝。
向草這次是從林記小館大門出去的,蘇景陽送他出去,猶疑了片刻才道:“你想離開的話,我們還是照樣可以幫你的。”
向草卻搖搖頭,抱緊懷裡還熱乎著的兔肉,含淚衝著蘇景陽笑了笑,“算了……這都是我的命。”
向草最後對著蘇景陽鞠了一躬才大步離開,這一回頭彷彿帶了決然的味道。蘇景陽在原地看著他已經消失的背影狠狠愣住了。
他看到自己的進度條開始瘋長,最後竟然到了4.7%!!!
蘇景陽整個人都震驚了,他開始回想系統說的那些,除非是解開心結,除非是完成此生最大的心願……對了,最大的心願。
我,我可以去大堂,上桌吃飯嗎?
我還想點一道紅燒兔肉。
我……也想為自己花一次錢。
蘇景陽猛地蹲下去,狠狠地抹了把臉,心裡一陣猛烈翻攪的難受,難受得他眼睛都抑制不住的潮溼了。媽的這都是什麼事兒!
蘇景陽等情緒緩和了點,晚上回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晚上,才隱隱琢磨出有什麼不對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隔天,一起極其殘忍的兇殺案在鎮上引起了軒然大波,不過一上午四處都傳遍了。向家的童養媳向草於前一晚在家人的飯菜裡下了輕度的迷藥,在他們還清醒的時候,一刀,一刀的,將他們全部給砍死了!據發現的人說,向家的血都流到外面去了,紅成了一片,特別恐怖!而向草也沒逃跑,洗了手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就冷靜地坐在那兒等官差來抓。
“聽說那向老太和向大足足被砍了四十幾刀!都不成人形了!”
“嘖嘖嘖!真看不出來啊,那個向草平常悶聲不吭的,竟然如此殘忍!”
“可不是,誰能想到呢,向家養了他那麼多年,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聽說向家對他不好,吃飯從來不讓上桌,向大喝醉了酒還打他。”
“不好就能殺人了嗎??誰家的日子不是這樣過的。連自己孩子都殺,可見確實是個狠毒的。”
“不過聽說兩個孩子都是一刀斃命,到底還是念著骨肉情的……”
蘇景陽站在擠擠挨挨的人群中,耳邊是七嘴八舌的議論聲,身子被推攮得東倒西歪,他卻始終木然一張臉。
向草因為殺了四個人,而且作案手段殘忍,屬於重犯,要被拖著沿街示眾。鎮上的人早就聞風而動,跑出來看熱鬧,不過多時街邊就擠滿了人。
蘇景陽在人群裡不知站了多久,被官兵押著的囚車終於來了,向草在囚車裡,跟跟平日一樣斂眸沉默,平和安靜的表情令人完全看不出來他的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
人群裡議論聲漸高,卻也沒人朝囚車丟東西,向草的臉上身上還是乾淨的。
蘇景陽臉色蒼白的望向他,向草卻彷彿察覺了什麼,微微轉過眸子,不偏不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