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你到底怎麼了?”
蘇景陽心底的陰沉的怒火在熊熊燃燒,他含淚的眼睛裡充滿了冷厲,像換了人似的,說出的話好像已經完全不受大腦控制了,“我不怎麼!我怎麼了也不關你的事!早就警告你讓你少操心了,我早晚都是要走,別指望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滾!給我滾!!”
容辭眼睫狠狠的一顫,嘴角弧度冷硬如冰,死死的盯著蘇景陽那蒼白如鬼的臉看著。
陵離見蘇景陽轉身又要走,急急惶惶的又要跟過去,蘇景陽用了渾身的力氣才將心底的那股暴動的戾氣給壓下,嗓音發緊的艱難無比的對陵離道:“阿離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去散散心。”
陵離雙手緊緊交握著,臉上倉惶又不安,望著他聲音發顫的道:“那你,那你一定要回來,景陽,一定要回來,我在這裡等著你,我……”
蘇景陽已經大步走遠了。
蘇景陽穿上鞋子,披上衣服,頂著一頭亂翹的頭髮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街頭晃盪,彷彿回到了剛來這裡時的第一天,時時刻刻的充滿了迷茫和無措,感到荒唐和可笑。
直到走得腿軟了實在走不動了,他這才隨便找了個地方蹲下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又開始燒了。
蘇景陽吐了口熱氣,垂著腦袋盯著地上的螞蟻發呆。
系統一號君艱辛的掙扎著出來,陪蘇景陽聊了會兒天。
蘇景陽經過一上午的暴走,心裡的怒火已經漸漸地消散,只留下一片空洞。
“剛才,我聽那狗東西說,讓加害者嘗受被害者的滋味,那……向草,陸淺他們該不會是……”蘇景陽冷靜下來後,因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脊背有些發寒。
“不是,一個世界只能投入一個異世者,不然會徹底崩盤。不過,其它世界裡,的確有類似他們這樣的被二號懲罰,抽掉以前的記憶,將他們換個性別,家暴虐待的,就會被家暴虐待,惡言惡語將妻子掃地出門的,他們就會變成被拋棄的人,騙婚的,他們也會被欺騙被傷害,永遠也逃不出這樣的桎梏。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系統一號輕聲嘆息,“雖然很解氣,但是以暴制暴,終究不是正道。而且它越來越走偏過激,也越來越多像你這樣的無辜的人被牽扯進來。”
蘇景陽怔怔然的,心裡一時間也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蘇景陽又告訴了它自己夢裡的那些畫面,系統一號說,那些都是真實記錄下來的。
它道:“遠遠不止你看到的那些。不過,人壞是不分性別的,只是女性弱勢群體相對比較多一點,所以當初我才選擇了這條路。”
蘇景陽眼神空白的望著遠處的人群,輕聲道:“有的人壞是真的壞,而我無辜,是真的無辜啊。我……到底什麼時候回家啊,什麼時候?”他不知道是在問系統,還是在問自己。
系統一號欲言又止好久,最後只是道:“現在的你……恐怕暫時走不了。”
蘇景陽以為它的意思是離找到主角還遠著呢,原本就涼透的心更像結了冰似的,冷得發疼。
系統一號很快就又下線了,蘇景陽蹲累了就席地而坐,他靜靜的坐在那發著呆,彷彿已經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直到身體越來越沉,越來越重,他這才察覺自己有些不對勁,剛撐著地面想站起來,卻是眼睛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蘇景陽暈得很徹底,等他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很寬敞很舒適的床上,而且外面竟然已經天色發亮了。
蘇景陽想起答應過陵離要回去的,心裡一慌,忙坐起身來想掀開被子下床,腦袋卻仍舊一陣陣的發暈。
他還是掙扎著下床了,正穿著鞋子,有人進來了,蘇景陽抬頭一看,是個滿臉肅殺冷意護衛模樣的人,他手裡端著一碗藥,擱在桌上,道:“喝了藥再走吧。”